“嗯……進去吧。”
…………
幾日奔波的風塵仆仆,宋卿墨終於抵達江南,隻不過到了此處對杜芷嫣的思念,卻日益加重。
入夜,他就這樣手中拿著她那日遺留在馬車上的發簪微微失神。
“出來匆忙,沒來得及與嫣兒你道別,你可會生我的氣……”
背影看起來有些孤寂和淒涼,隨行將士都知道宋卿墨冷漠如冰,但身旁卻有位如花美眷的嬌妻。
可是卻不成想,竟能思量入骨子到這般,也是難得的癡情之人。
元裕看著他這般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
來到宋卿墨的身旁,拍其肩膀調侃道:“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子瞻,我知道你想念芷嫣,可是也隻有心思治理水患才可以早日回去見到她。”
他卻並不理會元裕的話,又對著手中的發簪凝眸半晌,幽幽的說道:“水患之事我定當竭盡全力處理,隻不過如今擔心的。是嫣兒在杜家會不會再度被人刁難……”
不知為何,今日心中無端的焦慮,宋卿墨一向沉穩內斂,向來不因為這些瑣事而擾亂心神,可是今日的感覺與往常大不相同,決不是空穴來風。
元裕看到他這副模樣,也是心中了然。
“不必擔心,不過子瞻,我倒是發現一個問題。”
聽到他這句話,宋卿墨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眸,“發現什麼了?”
“以前一直覺得你這小表妹可是溫婉有禮,不過多了一些怯懦,但是自從她思慕陳家公子謠言一事傳出之後,芷嫣便如同變了心性一般。”
宋卿墨聽到元裕口中所說,也不禁在心中暗暗思量,似乎說的這些都是言之鑿鑿。
元裕並不是說謊的人,他攸爾開口,“何出此言?”
“子瞻你是不知道,那日你安排我去看看芷嫣,在風月樓聶淑兒和陳賢啟來樓中刁難,其實我那日出手或者旁觀都毫無意義,芷嫣完全可以一人之力挫了他們的銳氣,獨擋一麵。總感覺這姑娘的氣度與當初實在大相徑庭。”
宋卿墨聽後今天嘴角微微抿起,“我倒覺得嫣兒這般甚好,不必一直在受那種無端的委屈。我……不可能永遠守護在她身邊,所做的也隻能盡我所能去嗬護。”
元裕從未見他的眼中還有如此溫柔的神色,不過隨即也釋然了。
宋卿墨隻有提及到杜芷嫣的時候,才會流露出那千分之一的溫情。
“得了,和你還真的說不下去了。”元裕說著,將一個錦袋拋到了宋卿墨的麵前。
“……”他抬眸。
元裕解釋道:“紅豆生南國,此物最相思。子瞻,我可以好不容易為你尋來的,是不是特夠意思,自行處置吧。”
說完,悠然轉身離去。
宋卿墨修長的手指打開袋子,發現裏麵是一顆一顆飽滿瑩潤的紅豆。
或許,再送她個小禮物也是極好的。
手中不斷碾磨,看著其溫潤的光澤,宋卿墨眼中噙滿了笑意。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