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園林的贏高沒有休息,而是立馬將諸將召集到他的書房裏商議軍情。
首先,他要確定自己一方損失了多少人馬。
畢竟城外阿米爾的大軍足有八十萬之眾,這群人不要命的攻城,就是用屍體堆也能將番禺城牆給填平。
書房裏諸將低頭不敢正視贏高,因為陰關和安城就是他們給丟失的,趙佗負有主要責任,可他們難道就沒有責任嗎?
隻是贏高現在不想追究他們的責任,他見諸將一臉愧疚的模樣,他平靜地說道,“這次阿米爾的大軍攻到番禺城下在本王的預料之中,你們不要自責!”
諸將聽到贏高的這番話,他們的臉色才好了很多,才敢抬頭看他。
“隻是敵人已經兵臨城下了,我們就該想想怎麼才能退敵,怎麼樣才能將這八十萬大軍消滅在番禺城。”贏高朗聲說道。
如果是其他人說這樣的話,眾人一定會覺得他瘋了。
可是贏高說這話時,大家一點都不覺得是自大。
“說說吧,這幾場大戰我們損失了多少人馬,阿米爾損失了多少人馬吧!”贏高說道,他的表情很嚴肅,不追究眾人的責任,不代表他就要給眾人好臉色看。
現在不懲罰大家,不代表今後不會追究。
“回信王殿下的話,陰關一戰,我們損失了三萬人馬,安城一戰,我們損失了六萬人馬,這幾天敵人進攻番禺城,我們又損失了一萬多人,大軍損傷人數達到了十萬之眾。”趙佗思量了一下說道,“至於敵人,大概損失了十五萬人馬。”
雖然說破虜軍、白旗軍是百越族戰士跟大秦守軍混合而成,缺乏訓練和配合,可隻是守城戰就造成了一比一點五的傷亡,贏高還是不怎麼滿意。
“主要是對方的象兵太厲害,我們的弓箭對象兵不起太大的作用,而它們衝上城下時騎在它們背上的弓箭手就可以很輕鬆地對準我們在守城的將士,我們很多將士就死於他們之手。”趙佗解釋道。
“這支敵人跟阿基耶當時率領的大軍不一樣,他們作戰時更善於配合,步兵和弓箭手之間的配合很默契。”屠岸也開口說道。
一臉嚴肅。
“我們能數次殺退他們的進攻,主要還是靠了守城器械完善,還占了他們沒有大型的攻城器械的便宜。”項伯開口說道,“不然,我們的劣勢還會很大。”
“我們的床駑對大象有殺傷力嗎?”贏高開口問道。
“有。”趙佗說道,隨即又尷尬道,“隻是番禺城沒有幾架床駑。”
因為床駑是大秦戰略性遠程武器,也就在鹹陽城和崤山大殿這樣的地方才能大規模配置。所以大秦當時給南下的大軍沒有配備多少床駑,等到任囂和趙佗攻下南越時大秦也沒有再配備給他們床駑,現在才回出現這樣尷尬的局麵。
贏高沉默不語。
要是從鹹陽調配的話,似乎需要三四個月的時間,時間上恐怕來不及。
就地打造的話,身邊又沒有墨家之人和工匠,很難造出這樣做工精良,殺傷力巨大的床駑。
“大月氏騎兵有什麼異動嗎?”贏高沉思了片刻問道。
“白傷和欒布的騎兵在城外時刻盯著他們,他們倒也沒有大的異動。”李芳說道。
他還是很佩服白傷和欒布,兩人率領青峰騎和火麟騎在城外山林中潛伏,時刻威脅著大月氏的騎兵,讓大月氏十萬騎兵不敢四處燒殺搶掠,依然以大月氏騎兵的個性,不將番禺城之外的百越族強光不罷休。
同樣李芳也慶幸要不是這兩支騎兵不聽趙佗的指揮和調動,估計這次跟阿米爾作戰,又要損失慘重。
以李芳的角度來分析,這次陰關和安城失守,主要跟趙佗戰術太保守有關,不敢跟敵人硬拚,麵對敵人悍不畏死的攻城,他一味的強調保存實力,他這樣做弱了自己的氣勢,自然就長了敵人的威風,才會導致陰關和安城將士對敵時不夠果決,讓陰關和安城失守了。
“現在我們的士氣很低落!”屠岸開口說道,“因為我們傷了樊噲將軍,他是被敵人的一個小隊長給射傷的...”
“去看看樊噲吧!”贏高想了想,就對眾人說道。
既然知道失敗受挫的原因了,他就知道該怎麼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