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餘風的焦灼全寫在了臉上,看得我也絲毫不是滋味。那天我遭遇同樣的慘痛時,他又在哪裏?
艾娜娜麵容扭曲的躺在顧餘風懷裏,也不知道是真痛還是假痛,她白色的褲子也沒有染出殷紅。
我蹙眉說了句:“沒見紅,應該問題不大的。”
艾娜娜的慘叫聲更大了,顧餘風一邊掏出手機一邊扭頭瞪著我說:“你還在這說分量話,痛成這樣,怎麼會問題不大!”
我被這麼一嗬斥,顫了一顫。
果然,在他心裏,還是她比較重要的。
顧餘風立刻叫了救護車過來,又連帶著叫了好些人來幫忙,刹那間,我像一個多餘的遊魂,沒有人注意到我,也沒有人知道我。
我看著他著急忙碌的身影,原來男人在嗬護他的女人時,是這樣的模樣,但我永遠也享受不到這樣的嗬護了。
直到他一起坐上救護車,都沒有再回頭看我一眼。
我被莫名其妙帶過來,又被莫名其妙的遺忘在這裏,這個人生還真是夠莫名其妙的。
出來的時候我也沒拿包,就拿了個手機,這個地方離公司有點遠,我兜裏就幾塊零錢,坐公車也要轉。
我漫無目的的走著,腦子裏都是剛才顧餘風的樣子,他著急的樣子,生氣的樣子,就好像依舊在我眼前一樣。
手機突然響起來,是莫皓天打來的。他問我在哪,我寥寥望了一眼周圍略陌生的環境,大概找了個路標告訴他。
他叫我在原地等著,立刻過來接我。
我也沒拒絕。
街上來來往往都是麵色匆匆的人,好像趕著去哪兒,但是又沒有目的。
就像我一樣。
本來咬牙切齒決定跟顧餘風徹底劃清界限,但是再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內心的波瀾。
我怎麼那麼沒用。
難道連自己的心都把控不好麼。
二十分鍾後,莫皓天成功找到了我,當他將車子停在我跟前時,也並沒有一種輕鬆的感覺。
“他帶你來這地方做什麼。沒怎麼你吧?”莫皓天猶疑的開口,我知道他是擔心的,又不知該不該問我。
我垂下腦袋搖了搖,可是通紅的眼圈昭示著剛才必然發生過什麼。
莫皓天歎了口氣,轉動了方向盤,“沒事就好,要是出了什麼,我絕不放過他。”
我突然想到,或許顧餘風也是這樣的心理,要是艾娜娜和她的孩子真有點什麼閃失,他估計也不會放過我吧。
想到這,我開始有些慌了,眼淚也大把大把的落下,我再也藏不住,哽咽著看向莫皓天,支支吾吾說:“怎,怎麼辦。”
莫皓天被我這狀況也嚇了個不輕,他猛的將方向盤一打,往路邊一停,著急的看著我,又是遞紙又是疑問的,“怎麼了?你別哭啊,先把事情說了。”
可是眼淚已經止不住了,“剛才,剛才艾娜娜突然出現,她還說,說我推了她,但我隻是想讓她放開我啊,她就那樣摔倒了,說是我推的,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