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燕漓看見一個綠眼喪屍將小貪撲到地上,尖銳如刀的牙死死的朝著男孩兒的頸上咬了下去。
“放肆!”燕漓一聲大吼,身上靈氣快速的波動著,如滾滾浪濤般氣勢洶洶的朝著喪屍撲麵而去。
巨大的衝擊把喪屍震到一旁,燕漓從劍身上躍下,穩穩地落在小貪身邊。
低頭一看,潔白的頸上多了兩個可怕的牙印,小貪麵色蒼白,鮮血還在不斷流出。
綠眼喪屍被震到一旁的土地上,瞪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入侵者,凶戾的目光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燕漓顯然也察覺到了對方的敵意,為男孩兒加了止血咒後燕漓這才站起身來冷冷的打量著那喪屍。
“雖然我很同情你,但我絕不會由著你胡來,殘害生靈。今日就讓我替天行道,除了你著妖物。”
話音未落,燕漓已經衝了出去,身影快的讓人隻能看到一道閃光。
喪屍顯然也不是好相與的角色,身上煞氣四溢,環其四周,花草樹木紛紛枯落。
二人交手幾個回合下來,喪屍明顯不是燕漓的對手,被他一個劍氣逼的直不起身來。躺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往外滲著血。
“呸!你和那個姓木的是一丘之貉,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隻會恃強淩弱。可是你們別忘了,人在做,天在看!你們遲早會造報應的。”
喪屍在燕漓的劍下吃盡了苦頭,隻能躺在地上大口喘氣,任憑宰割。可是目光卻依舊憤怒而倔強,甚至多了一份哀傷。
在燕漓的印象裏,喪屍是喪失了人類感情和理性,被妖氣侵染的嗜血利刃。因此麵對眼前這個明顯有著人類思維和感情的喪屍時,他無比的震驚。
手中的劍也停了下來,原本必殺的決心也不由得鬆懈了。
“你究竟是人還是喪屍?”
“對你們而言,這兩者又有什麼區別!你們以慈悲的名義,行使著殺戮。人也好,喪屍也好,我們這些底層的百姓在你們這些當官弄權的眼中隻是螻蟻,你們隻是把我們當工具一樣利用。活著的時候任人欺淩,如今死去也被人當作妖物,不得安息。是人是妖還有什麼分別!”
“我不清楚這個村莊之前發生過的事,可是我相信子冥,他不像你口中說的那種人。這中間是否有什麼誤會?”
隻要一說到“子冥”這兩個字,燕漓就覺得心頭血液一陣沸騰。
奇怪,明明二人相識不過一天兩天,自己卻這麼相信他。
喪屍憤憤的對上燕漓的視線,燕漓清楚的感受到他心中的不甘和忿恨。他生下便為皇子,在燕國尚存之時,周圍的人便是奉承他、嗬護他,哪怕他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也沒有人會用這種語氣和他講話。在他拜師修煉的這幾年,他也未曾受到過欺壓和訓斥。可以說,在今天遇到這個喪屍之前,他一直是被保護著的。
被周圍的人保護著,看不見底層人的辛勞,體會不到他們的辛酸痛苦。
這麼多年,他一直以一個理所當然的接受者的形象高高在上的坐著,卻不知身下竟是這般情景。
“我···我相信他,相信他。”
燕漓喃喃自語著,最後堅定道:“我相信他。”
“嗬嗬,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也被他迷惑了,你們都被他迷惑了···”
喪屍突然大笑起來,這又牽扯到了他的傷口,更多的血隔著衣服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