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魔擺了擺手,身邊的侍衛和婢女紛紛退下,臨走時帶上了大殿的門。這樣一來,整個大殿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關於這次的喪屍之亂,子冥你有什麼看法?”最先發話的是炎魔,他淡淡的笑著,百年如一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看似簡短的對話,談話的雙方一個是手握天下大權嗜血無數的王,一個是看破萬物運行規律熟知一切的佛。
氣流在二人對視的中間形成了看不見的漩渦,隻要一邊力量不均,就有掉進去的可能。
“我的看法?”木子冥有些意外,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田仲謀將軍不是把我的一切都稟報給您了麼。他尾隨我一路,時時刻刻監視著我,這難道不是大人您的吩咐麼?”
木子冥說這話時語氣中沒有一絲責備的意思,反倒是更多的疑惑。俊美無雙的容貌並未因白紗遮住雙眼而減少,這奇異的裝備反而為其多添了一份韻味。
麵對木子冥的質疑,炎魔大方的承認了。狐疑的視線在木子冥身上遊走,不錯過他任何一個細小的變化。
“這確實是朕的意思,孤王實在想不到這件小事對你有什麼吸引力,竟然能讓你這個最接近神的人親自出馬。你兩邊周旋,卻又誰都不幫,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沒有幫他們的義務。”木子冥淡淡道,“我隻是單純的對燕皇子感興趣,聽說他是玄磯老人的關門弟子,我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然後呢?”
“我知道了,就回來了。”
炎魔禁不住拍手笑道,“這麼多年,你的性格還是沒有變。那麼據你觀察,燕漓是個怎麼樣的人?”
“他被人保護的太好了。玄磯老人,也不過如此···”
“燕國逆賊息兮弑殺前任聖女!”
這句話無疑是個重磅炸彈,在燕漓耳邊唬的炸開。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對語言理解能力的匱乏,這句話分開每個詞的意思他都知道,可組合在一起,就是他完全無法理解的句子。
“開···開玩笑的吧。”燕漓努力想要扯出一個笑,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息兮···息兮她怎麼會···怎麼會做出這種事,這不可能是真的!”
燕漓求助性的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白如鏡,看到對方臉上那嚴肅悲重的神情,燕漓不禁有些心寒。
“有證據麼?是誰看到的?”
燕漓懷著最後一絲希望看向那高高在上的少女,向前一步逼問道:“有誰能證明?”
“請燕皇子移步上來,把手放在鳳凰的心上,我會把我的記憶通過心境傳送給燕皇子。”
空氣中傳來一陣索索的聲音,隔著屏風可以看到一直端坐著的少女站起了身。
“心境可以讓你通過我的身體獲得我當時看到的情景,這份記憶是做不了假的,燕皇子請上來。”
燕漓抬頭看了眼屏風後的少女,第一次覺得前進的路是如此的漫長。他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向前,每走一步玉石板都會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巨石般砸到心上,一下又一下。
“燕漓哥哥,你看——這裏的海棠花開了,好不好看?”少女言笑晏晏的麵容在少年腦海中閃現。
好像那時候少女的聲音也是這般清脆。
抬頭看那高高的玉石階,坦坦蕩蕩、直通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