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萬物從沉睡中蘇醒。到了日月交班的時間,即使月亮還在留戀空,卻也隻能被太陽的光輝慢慢掩蓋。
透過半透明的窗簾縫隙,太陽的光輝絲絲點點的灑在床上睡意深沉的少年臉上。少年發出一聲輕哼,唱了起來:“看我一記左勾拳、右鉤拳,一句惹毛我的人有危險……就算老爸,你也打他啊!”
話還沒完,一股不熟悉的香味傳來,讓神情還有些迷糊的王明清醒過來。
“亮了嗎?這是什麼地方?”轉頭打量著四周。
首先,能夠確認的是,這個房間並不是自己任何一個朋友的家。因為窗旁的那架黑亮的鋼琴正反射著太陽的光芒,琴蓋上的標誌並不認識,作為一個靠低保生活的人,那裏認識那麼高大上的東西。而且自己也沒有這種有錢的朋友,如果有的話,也不用過著麵包方便麵,吃一次速凍餃子就相當於過年的生活了。
為什麼自己靠低保生活?
上輩子,王明作為一個三流漫畫家,這輩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自己的漫畫能夠出版,奈何賦有限,堅持漫畫家夢想的同時,當一個三流的插畫師,每月拿著1500塊錢工資,生活在妖都裏。好不容易堅持到作品有零起色,卻被自己的助手同時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誣告盜取他的創意,一場官司,讓自己的藝術生涯毀於一旦,麵對同行那不信任的眼光,黯然之下,準備回家務農。
作為告別,王明叫上幾個和自己差不多慘的漫畫家,跑去街邊燒烤攤喝酒。五個東北大老爺們,40個串三箱啤酒下肚,沒有一個不喝高的,至於自己估計都趴在桌子底下了。
喝醉以後,王明做了一個好長的夢,身處於上帝視角走馬觀花的看了一個16歲少年的人生,夢的最後是少年的父親給了少年一嘴巴,所以王明才會唱歌,反正他們也聽不到。
“算了,既然已經醒了,就起來吧。”
掀開被子正要下地,突然感覺下身涼颼颼的,低頭一看,“我靠,我沒有裸睡的習慣啊!”
抓起被子捂著襠部,尋找著自己那有些破舊的黑色四角內褲,但是看了一圈,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內褲。
“內褲到底放在哪裏了呢?”
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腦海裏,指示自己內褲放在衣櫃下麵的抽屜裏。
“啊?什麼鬼?怎麼突然出現……”王明的話還沒完,一陣劇痛傳來,便暈了過去。
……
醫院是王明最不喜歡去的地方,別的不談,那福爾馬林的味道,時常讓自己覺得有一種屍體標本的感覺。
在這股氣味的刺激下,王明從昏睡中清醒過來。
“我這是在那?”
王明醒來發出的聲音,讓坐在旁邊的美婦人一把抱住有些呆滯的王明,痛哭起來:“阿明啊,你能醒來真是太好了,嚇死我了,你想輟學畫漫畫就畫吧!媽……阿姨我支持你!”
被一個陌生女人抱住,王明有些不知所措,不過腦中突然多出來的記憶,告訴自己麵前的這個人是父親的續弦,是自己的繼母,名字叫柳珠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