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上,吃完晚飯,焦爸晚上休息沒去生科院裏加班加點,蘭老頭打了個電話確定家裏焦家夫婦都在之後就上樓了。
如今的焦家,焦爸三兩頭的晚上還要加班,焦遠住宿去了,柚子得在房間裏做功課,蘇胖大概是除了黑炭以外最閑的一個,所以每晚飯後也不能吃完就撒手回了屋子,自然陪著焦媽聊一會兒再撤。
今倒是正好可以看熱鬧。
蘭老頭難得上樓來做客,焦媽又是泡茶又是拿水果的。
“不用麻煩。剛吃飽喝足,我過來就想幾句,完就走。”蘭老頭示意焦媽不用再洗水果。
也沒其他的,直接進入正題。
蘭老頭跟焦爸焦媽了蘭花的事情,也了那些行內人士對這盆蘭花的評價。一些人估算的價錢也了,這是重中之重,畢竟,對很多並不熱衷於花草的人來,花草的意義就隻是大疊大疊的人民幣而已。往往糾紛都是因為這個,所以蘭老頭必須清楚。
聽可能達到千萬級別,這真嚇了焦家夫婦一大跳。
“怎麼會這麼貴……”焦媽喃喃道。
她一直想不明白,不就是盆花麼,至於一估價就是十萬百萬的,現在還千萬,這讓還是有些市民心態的焦媽心裏砰砰跳,不是有多貪財,純屬被這個信息震住了。
因為以前聽過蘭老頭手裏賣出過幾個百萬級的蘭花,也聽了一些獲過特級獎項的珍品達到千萬級別,一般老百姓一生都未必能見到這麼多錢。
可那畢竟隻是聽,是蘭老頭那種級別的人所接觸到的事情,焦家人從來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暑假裏,焦媽接手蘇胖那個近千萬的房地產投資已經夠震驚了,但那畢竟是蘇胖的錢,焦媽秉著幫忙和監督的心思,倒也還能接受。
但現在……
“一盆就近千萬啊!”焦媽低聲歎道。
蘭老頭抬了抬眼皮,幽幽道:“據我的經驗,不是一盆近千萬,一般來,是按一苗多少錢來算的,現在這盆蘭花裏可不止一苗。”
焦媽呼吸不由一滯。
第一個想法就是,她家的寵物比他們夫妻倆還能撈錢,隨便叼回來兩棵苗就能變暴發戶了,甩累死累活拚項目搞科研的焦爸幾條街。
這盆花誰發現的?誰千裏迢迢帶回來的?他們三人都清楚。
焦爸看出蘭老頭很舍不得這盆蘭花,不是看在這盆花的身價,而是這盆花本身,對蘭老頭來,花更重於錢。
而既然這盆花這麼值錢,焦家人就算送,蘭老頭也絕對不會真厚著臉皮收,這老頭脾氣倔著呢。
想了想,焦爸道:“這盆花能不能先勞煩蘭教授您照顧照顧,您也知道我們家沒誰懂這個,要是拿回來的話指不定幾就毀了。”
這個蘭老頭也明白,能多留在手頭段時間,蘭老頭自然是樂意之至,真要毀了,他會先哭暈在花圃。
“行,我先幫你們照看著,什麼時候想拿回來就直接跟我。還有,我這次過來除了跟你們這事情之外,還想問問你們這花怎麼取名字,到時候花展上是要寫明的。”花展的事情在蘭老頭答應參展之前就跟焦爸打過電話詢問,焦爸自然是沒意見。
取名字的事情,焦媽不在行,而焦爸,對花卉類的也拿不準,所以,夫婦倆對視一眼,要不還是將這個取名權交給蘭老頭這位專業人士?再看看四肢張開趴在沙發一頭的黑貓,正在鬱悶地躲閃蘇胖的擼貓行為,對蘭老頭的話好像沒什麼抵製情緒。
思量間,焦爸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這個您看我們也不懂,還是交由您來決定吧,這花也是您照鼓,花能有今,蘭教授您功不可沒,我們可一點都沒出力,都把它給忘了。”想想當初被帶回來的那兩株賣相並不怎麼好的花苗,再聽聽現在蘭教授的法,夫妻倆覺得這壓根沒自己事。
黑炭一邊躲閃著蘇胖的“鹹豬手”,一邊一直在注意著蘭老頭的表情,在焦爸出讓蘭老頭決定花的名字的時候,蘭老頭那嘴角都忍不住咧,估計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硬生生維持住威嚴的形象,如果不是在這裏怕丟麵子的話,蘭老頭估計都能激動得跳起來。
對一件珍寶命名,對很多人來是意義相當重大的事情,能聞名當下,也記載在曆史鄭當千百年後,當人們翻開相關記錄文獻或者展開研究,自然會提及這個珍寶的名字。也可能會順便提一下發掘人和命名的人。但即便不會提及自己的名字,他們也樂意之至。那可是他們命名的!
焦爸焦媽裝作沒看見蘭老頭麵上怎麼都止不住的表情。
“那蘭教授,您想好給那盆花取什麼名字了嗎?”焦爸問道。
“咳,還沒想好,這個我得好好想想。”蘭老頭正了正臉,道。
這話聽著,不黑炭,焦爸也不信。看蘭老頭這樣子應該是早有決定才是,現在還裝起來了。不過焦爸沒點明,蘭老頭愛麵子。不能駁了他老人家的麵。
既然能要到命名權。蘭老頭心情相當好,也不那麼嚴肅了,焦媽頓時感覺氣氛一鬆。
蘭老頭看了看時間,道:“這樣吧。你們明抽個空。我帶你們過去看看花。我到時候安排一下。”
於是,第二,焦家夫婦、蘇幕遮、柚子,再加上黑炭,四人一貓跟著蘭老頭去花圃了。
看到花之後焦家夫婦和柚子也不自覺呆了會兒,要不是蘭老頭在邊上提醒,三人估計會再繼續看入神下去。
倒是蘇幕遮沒有那種看呆的反應,讓蘭老頭有點奇怪,不過,隨之就被蘭老頭丟進“朽木不可雕”的種群裏去了。
蘇胖要是知道蘭老頭的想法,非得哭笑不得,他是做灰球的時候見過一回了,估計是免疫了,自然不會再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