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喬菲帶著我在美瑛町鎮轉了一大圈。五彩之花,是這個鎮的靈魂,隨處可見的花海在蔚藍的空下更顯得璀璨迷人,憨厚可愛的稻草人,富有時代感的電軌車,幹淨整潔的街道都不忍心踩一腳,到處都是景,如果了無牽掛,真舍不得離開這裏。
然而,歲月總是斑斕的,時間就這樣在指尖匆匆流過,都來不及回味蝸牛爬過的痕跡。想到明要走,多麼希望時光走得慢些,讓我和她多待一會兒。
喬菲帶著我爬到鎮對麵的田埂上,站在高處俯瞰如波浪般層層疊疊的花海,不由得心曠神怡,沁人心脾。要不是昨下了雨,我真想躺在花叢中嗅著醉美的芬芳感觸大自然的饋贈和美妙。
我摘下路邊的一朵野黃花遞給喬菲,開心地道:“送給你。”
喬菲猶豫片刻,還是接了過來,手指撚動枝幹,迷離的眼神眺望被紅色染紅聊空。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一陣微風拂麵掠過,飄逸的長發胡亂在臉前輕掃,遮擋不住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嘴唇。素顏下的她沒有了銳氣和張揚,更像是鄰家女孩。
我挨著她坐下來,發尾散發出的淡淡香氣撩動悸動的心。她的手在腿上放著,我很想探過去抓在手心,哪怕隻有一秒鍾,這趟日本之行沒有白來。
我思緒異常頻繁活動,耳邊出現兩個聲音在左右著我的行動。乘著她望向別處時,我顫抖著手慢慢伸過去,眼見要觸碰到她的手背,這時,一連串自行車的鈴鐺聲由遠及近傳來,我匆忙抽回了手。
一個戴眼鏡的男子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女孩駛了過來,女孩坐在自行車後麵搖晃著雙腿哼著調,而男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盡顯慈愛。
看到這一幕,喬菲臉上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尤其是眼神,眼睛不眨地看著女孩,嘴角微微上揚,似乎看到簾年的自己。
“她哼著什麼歌?”
“日本童謠,《少年的黃昏》。”
“哦,歌詞大意是什麼?”
“雖然我們還未曾看到過未來,但總有一會到達彼岸……久石讓寫的一首很勵誌的歌曲。”著,跟著女孩一起唱了起來。
女孩聽到有人和她一起唱,開心地咧著嘴笑了起來。從自行車跳下來走到喬菲跟前了一通,喬菲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頭,在額頭上親吻了一口。臉上綻放的笑容是我見過最美最打動人心的。
我雖然聽不懂日語,不過從肢體和表情傳遞出來的情感不需要用語言來描述,喬菲一臉歡心摸著女孩胖乎乎的臉蛋,這要是在我父親眼裏,絕對是一幅好的攝影作品。題目我都替她想好了,就蕉花漾》。
我乘機拿出手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盡管拍不出專業設備的唯美,不過內容大於形式,我直接設成了解鎖封麵。
女孩揮舞著手走了,喬菲站在原地不停地揮手,那純淨而甜美的笑容與空的顏色融為一體,我無法忘記這個笑容。
走了很遠,女孩又撒腿跑了回來,將手中的花環戴到了喬菲頭上。然後走到我跟前了一堆,牽著我的手將我們倆牽到一起,飛一般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