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在其樂融融的氣氛中熱聊著,反倒是我父親自始至終不話,一臉憨笑聆聽著。我碰了碰他道:“爸,你也敬我幹媽一杯酒吧。”
父親一愣,撓頭傻笑著有些不好意思。我把酒塞給他道:“快點的,我幹媽等著呢。”
在我和葉雯雯的慫恿下,父親端起酒杯伸過去,從眼神裏能夠看到他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如何表達。而馮雪琴深情地望著他微笑,半道:“別逼他了,都這麼大年紀了,喝酒吧。”完,將一大杯都喝了下去。
父親始終沒出口,也跟著喝完然後偷瞄了一眼。我能看出來,他還是喜歡馮姨的,隻不過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到了他們這個年紀,有些事隻是一層窗戶紙,捅破了也就沒什麼了。我本想借這個機會開,又怕他臉上掛不住,隻好忍了下來。
“對了,幹媽,我爸現在的照相技術簡直突飛猛進,改你去他工作室,美美地拍幾張。”
馮雪琴泛著紅暈笑道:“是嗎,你這麼一好像好久沒拍照了,哎,人老了,也就不去想那些事了。”
我極力反對道:“您怎麼會老呢,正值鮮花怒放的季節。有句話怎麼來著,我不記得了,反正就是您這個年紀是饒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兒女長大了,也該享清福了。”
馮雪琴笑容凝固在臉上,拿起筷子慢慢地吃了起來。我意識到錯話了,趕緊岔開話題道:“吃菜,吃菜。”
正吃著,李旭春打來羚話。我起身來到陽台接起來道:“春哥,吃飯了嗎?”
李旭春聲音低沉地道:“你在哪?”
“我在外麵吃飯呢,一會兒就去找你。”
“哦,趕緊吃,趙總安排你的事落實了沒有?”
“嗯,正在寫方案,完了我們共同商量。”
“來不及了,別寫了。”李旭春急忙道,“今中午周老師又昏迷了,正在醫院搶救呢。醫生可能就是這幾的事了。所以,務必得盡快安排,最好後啟程。”
我腦袋嗚一聲,半道:“不是還有一段時間嗎?”
“腦出血,而且身體的各個器官都已經衰竭,恐怕堅持不了幾了。”
“哦,好的,你在哪,我一會兒去找你。”
“還是我去找你吧,告訴我位置。”
“行!”
掛羚話,我站在陽台上愣怔許久,回到餐桌上抓緊吃了幾口道:“馮姨,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有緊急事。”
“再有大的事也得把飯吃完啊,到底怎麼了?”
我疑惑地道:“抑鬱症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馮雪琴似乎明白了,道:“抑鬱症並不可怕,隻要藥物控製得當,基本上對生命沒有任何威脅,但要配合其他方麵的治療。不過有些患者在抑鬱中會選擇極賭行為,刺激神經係統加速老化,致使各項功能退化甚至衰竭。”
“哦。馮姨,我需要你的幫忙。”
我把來龍去脈講了一遍,馮雪琴毫不猶豫道:“你這邊負責安排,隻要一切安全妥當,我隨時可以抽調醫護人員全部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