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歆攢的局是在她自家的海鮮酒店,包廂裏如海底洞穴般的裝修風格,雅致卻不失華貴,圓形酒桌前端坐了四女兩男,酒過半尋,推杯換盞之間,文洛看出了端倪。閨蜜艾歆幾次示意文洛對麵的莊恒,對文洛搭訕與示好,文洛這才從低落的情緒中反應過來,艾歆帶她這個同學莊恒來是與自己相親的。
“相親”這個詞語對大學剛畢業的文洛來,是多麼遙不可及的事,這種事情隻不過是那些大齡剩男剩女們被父母抓來迅速成婚的程序而已,這完全違背了文洛的感情至上原則,自己雖處於失戀中,但這種移情式的療傷方式恐怕隻適合艾歆,不合適自己。
莊恒是艾歆的高中同學,莊恒自己介紹,上學那會兒算不上學渣,但也肯定不是學霸,高考成績平平,在二本的醫學院校混了兩年就開始在學校裏幹起了買賣,倒買倒賣,錢掙得很自在。大學還沒畢業,就跟兩個朋友一起,拿到了某中端品牌的醫療器材區域代理,正當業務幹的剛剛有一些起色,一個機緣巧合的機會,遇到了賞識自己的伯樂,從此,這位良師益友帶他進入了本市排名前二的著名藥企,三年的時間,他從一名普通銷售一路做到了大區副總的位置,成為了銷售公司最年輕的中層。
莊恒對帶自己出山的這位伯樂感恩戴德,並從來不以職位相稱,隻稱作:師父。
莊恒一米八多的身高,一副曆盡滄桑的臉,若不是艾歆介紹是自己的高中同學,旁人還以為艾歆帶了自己的叔叔來。
莊恒笑著調侃道:
“我大學自己去報道那會兒,送孩子的家長還問我‘你也來送孩子嗎?’”
幾個人掩嘴笑著,莊恒接著:“像我這種長相老成的人,不用擔心隨著年齡的增長容貌的變化,二十幾歲長成現在這副摸樣,三十歲、四十歲還長這樣,多好。”
大家對於莊恒自我安慰式的自黑加以撫慰,“對於銷售工作來,男人長相成熟也是很占優勢的,他給人初次的印象是成熟穩重的,總比看到一張稚嫩的臉來的更讓人信服;同樣的道理,我們公司的銷售部門有個顏值很高的女生,她在開展工作的時候就比長相平庸的女同事更要事半功倍一些,所以你這是優勢啊。”
莊恒簡單幾句話就把氣氛調動了起來,坐在對麵的文洛撫著頭發有了些許笑意,莊恒借機以“身體康健,容顏不老”的提議舉杯共飲,莊恒注意到文洛如自己一般,仰頭將半杯紅酒一飲而盡,服務員過來倒酒,莊恒悄悄了什麼,包廂裏另一名服務員去了操作間,端了杯蜂蜜水進來,放在了文洛的餐碟旁,還輕聲囑咐道:“蜂蜜水,可以醒酒。”
文洛夾了口青菜,低頭吃著,坐在一旁的艾歆用胳膊軸碰了一下文洛,起身,“我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先聊著。”
文洛靠在洗手池前麵的鏡子旁,望著正補妝的艾歆,:
“上大學的時候你每次上廁所都要拽上我,現在畢業了,你還改不了這個毛病,幸好咱倆沒在一個公司上班。”
“我倒是想跟你在一起上班,可當時咱倆一起去參加的宣講會,你過五關斬六將的順利簽了,我是連第二輪的麵試都沒通過啊。”
“你那是有特殊原因突發狀況的,再了,我這個工作也不適合你,每坐辦公室,寫方案審方案做分析,絞盡腦汁又枯燥的很。”文洛看著鏡子裏的艾歆,拍拍她的肩,“你這麼貌美如花、古靈精怪的姑娘隻適合做拋頭露麵、有挑戰性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