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想知道,被自己連累的高準,現在具體是怎樣的情況。
可駱霆肯定不會告訴她自己的,她有聯絡不上高準,迫不得已,隻能找章程。
如今,她能詢問的人也隻有眼前人。
沈若微那盈盈秋水的雙眸中,滿是期待和懇求看著章程。
對上她那雙澄澈水霧,溫潤如鹿的雙眸,聽到她用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懇求自己,章程麵色微僵,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不自覺的偏過頭躲開她的視線。
夫人詢問高先生的事情,他尚可回兩句,可是沈鑫……
章程猶豫了,想到如今還躺在病房中斷腿的沈鑫,他眼中便閃過一絲擔憂,若是讓夫人知道了,事情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章程,我也不想為難你,你隻要告訴我他們兩個人好不好就行了,我就隻有這點要求了,我……我……”沈若微以為章程覺得為難,便焦急的站起身來朝著他走了兩步。
看到沈若微擔憂的模樣,更加讓章程心亂如麻,“夫人……”
“不是的,夫人。”章程微微抬眼看向她,麵色難看的開口卻隻是說了前半句,就又停了下來。
“怎麼,很不方便說嗎?”沈若微不由地屏住呼吸,緊張地站在一旁等待著他的回答。
良久以後,章程才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開口道,“高先生具體情況我並不知情,隻知道在離開以後,先生命人將高先生送去了醫院,至於他如今的傷勢怎麼樣,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說完,便抿著唇,安靜下來,不再言語。
章程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了沈若微,至於關於沈鑫的事情,他隻字未提。
因為,他不敢。
沈若微在隻言片語之間,看出章程的麵色怪異,她孤疑的看了一眼他,並沒有因為他的開口而為高準鬆一口氣,反而心中的大石頭,又再一次高高升起。
腦海中再次浮現在鳳凰山景區的畫麵,她離開的時候,高準被駱霆保鏢毆打在地上的狼狽模樣一直印在腦海……
一想到這些,沈若微就兩隻手不自覺的拽緊,連章程都不知道高準如今的傷情如何,那是不是會有身命危險?
章程似乎看出沈若微心裏想著什麼,便安撫了一句,“不過夫人您放心,先生做事情向來都是有分寸的。”
潛在含義就是,高準應該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嗬。”沈若微苦笑一聲,沒有說什麼轉身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一隻胳膊搭著椅子,身體微微向著右邊傾斜,雙目擔憂的朝著外麵看、
此時外麵大片大片隨風飄蕩的玫瑰花,在夕陽中,似乎開的更加嬌豔美麗了。
駱霆有分寸?他好幾次都差點將自己掐死,那瀕臨死亡的感覺,另她現在還後怕,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更別提如今的熱河,才是駱霆真正的主場。
駱家在熱河本來就是大戶,甚至要遠比夏海市還要深厚更多,隻要打點到位,便什麼也不會害怕,想要弄死一個人,實在是太過簡單了。
就算是高準,或者是他的家人,想要在這裏告駱霆也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很有可能會求助無門,駱家在熱河市的勢利,讓他有恃無恐。
可如今,讓沈若微擔憂的事情,卻並不是高準會不會去報案這件事,她更加擔心的是,駱霆會不會因此就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