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洛妃攙回去!”司馬默發令,爾雅和兩個宮女趕忙衝上去攙住洛菲,將她拉回殿裏。
“你現在虛弱的很,就好好調養吧。”司馬默歎了一口氣,一甩衣袖,便跨出了偏殿。
洛菲不知道,他是回宣室殿了,還是回張芊那裏。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痛也不是痛在他身上。
被人拉著,洛菲透過淚水,看見那個男人的背影,仿佛看見了他西裝革履的樣子。
夜露冷寒,洛菲隻披了件鬥篷,坐在池子邊,寒氣更勝。爾雅勸她回到殿中,有炭火取暖,她卻吩咐爾雅她們,不要來打擾她。
回想起爾雅彙報說,晚宴上出了事後,有一名沒怎麼見過的宮女自己站了出來,說湯是她動的手腳。原因非常令人匪夷所思,說是宮女傾慕司馬默,見司馬默選了兩位絕色後妃,心生嫉妒,便以命賭之,想要報複。說完,便服毒自盡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事實真相一定不是這樣,這宮女背後,一定有人主使。
可如今死無對證,後宮裏的所有人都有嫌疑,有作案動機的人也不止一個兩個,如此徹查下去,可能會讓司馬默邊疆戰事吃緊不算,後院還起火,簡直腹背受敵。
想到此,洛菲又有些同情司馬默,畢竟一國之君,每日每日被兒女情長所牽累,還要心係家國天下,確實不易。
“你還好嗎?”原本悄不聲息的偏殿後院,忽然傳來一個男人聲音。
“誰?!”洛菲警覺,卻也沒有大驚失色。
“是我,”來人現身在月色之中,摘下黑色鬥篷上的帽子,露出一張堅毅俊俏的臉。
“江大哥?!”洛菲驚訝道。
“還有我呢,”容卉也出現在江滂沱身後,小聲說道,“我們聽說了你的事了,老江不放心,說要來看看你,可把我嚇死了,這可是比良王宮……”
“你少說兩句就能有效降低我們被發現的概率。”江滂沱表無表情的吐槽容卉。
“你們膽子也太大了……”洛菲見到故人,自然感動,“都還好嗎?”
“我們當然好得很,就是來看望看望你,”容卉說道,“畢竟,也算是我們琴手把你送來的。”
“我還好……”洛菲垂下眼睛,“你們,見過良萼哥哥了嗎……”
“他去年九月就回來了,”江滂沱說道,“看他樣子,別的倒是沒什麼,可能就是不太能接受你早已入宮的事實吧。”
“那他……”洛菲還是關心方良萼的。
“他已經升任了,姑娘不必太過牽掛,”容卉倒是說的輕鬆,“既然無法一路相伴,各祝安好也便罷了。”江湖人之,自然更加爽快灑脫。
“我倒是希望如此,”洛菲安然,“他是個有些迂腐的讀書人,我怕他鑽牛角尖。”
“時間長了,自然就好了。”江滂沱的眼神裏,有洛菲讀不出來的東西。
還要說些什麼,江滂沱和容卉都感覺到有人過來了,便匆匆告辭,一閃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果然沒一會兒,爾雅就拿了一件更加厚實的披風過來,給洛菲披上,說道:“娘娘,回去吧,更深露重,小心病上加病。”
洛菲看了看月色深處,點了點頭,就隨爾雅走了。
於此時,司馬默隻能盡力安撫兩位痛失愛子的女子。在太妃授意之下,洛菲與張芊都進了位分。一個封了貴妃,號敏德,一個封了妃,號端正。
可是洛菲原先殘存的一絲猶豫,此時也都消失不見了。這個男人,注定會讓自己寒心的,眼下隻是一個張芊,往後還有更多的女人。
王的兩位愛妃現在是整座太醫院的重點保護對象,司馬安遠時常要過去請安診脈。
司馬安遠還有一個親妹妹,叫作司馬拂荑,算來也是司馬默的遠房表妹了。自小得到沈太妃特許,自小可以自由出入王宮,長大後也可以跟隨兄長在太醫院行走。
此次事件,鬧得兩位後妃都不得安生,司馬安遠無暇顧及,司馬拂荑便跟著一起,過來照看。
其實這小姑娘的心思,司馬安遠又怎會不知。自己這個寶貝妹妹,從小就愛慕司馬默,每次來宮中,說是看望自己幫助自己,其實都是為了司馬默。
作為哥哥,他著實不希望妹妹踏入這紛爭不斷的後宮。這次允許她來,也正是想借兩位娘娘的悲慘遭遇,警告妹妹,後宮生活凶險,不是僅憑愛意,就能一生無虞的。
誰知,這次想要警告妹妹的哥哥,在三天之後就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