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王的妻子可不止王後一個,還記得哀家跟你說過,你要勸王雨露均沾,而不是獨占王寵”
“太妃,臣妾身子不適,就送到這裏了”
“既然身子不適就好好歇息,把機會讓給更有需要的人”,洛霏放開她的手,轉身往和熙殿走去,這個太妃,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她為何單單對劉妃用刑,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不出她所料,等她再回到和熙殿的時候,蘇惜已經全都招了,司馬默的手段,她是清楚的,她之所以把沈太妃支走,除了怕沈太妃礙事以外,她也不想見到他的另一麵。
司馬默將蘇惜的供詞向洛霏轉述了一遍。
蘇惜說她從小就被灌輸了一種思想,那就是一定要做王的女人,至於為什麼,她沒有說,司馬默也沒興趣知道。
她小時候聽長輩們說,聞了腐竹花的香味後,千萬不能吃葡萄,或是吃了葡萄後,不能聞腐竹花的香味,否則,這兩者相遇會產生劇毒。
那日她看到東苑兒的葡萄藤便動了心思,想起入宮時聽張芊的表妹說張芊住的有竹殿四周都是竹林,她便想知道那裏有沒有腐竹花。
她不能白日裏去,因為怕日後留下把柄,所以她隻能在深夜悄悄地去有竹殿,看看竹林裏到底有沒有腐竹花,結果老天助她,竹林裏開滿了腐竹花,她在腦中構想了一個絕佳的計劃,可以除掉她的絆腳石。
而那個孟溪音,她說是她跟蹤她時被她發現,就在她發現孟溪音跟蹤她的時候,一個蒙著麵的神秘人出現了,他幫她把孟溪音打暈,還給了她一顆藥丸,說隻要喂孟溪音服下後,她便說不出話來。
真相大白,無辜的人被送回她們的地方,隻是神秘人是誰?沈太妃為何會插手這件事,洛霏始終想不通,司馬默走到她身邊,將她攬進懷裏,“想不通就別想了”
二樓雅閣的木格子窗半開著,透著濃鬱的酒香,司馬觴饒有興致的為良萼布菜,“萼兒,這是你最喜歡的熏筍燒雞,來,多吃點兒”,良萼並沒有搭理他,隻是出神的望著大街上有些瘋癲的女子。那不是柳絲絛嗎?
“萼兒,萼兒”,司馬觴拿筷子在他眼前晃著。
“嗯,什麼事”,他回過神來,低著頭小口小口的吃著碗裏的熏筍。司馬觴站起身走到窗前,向下張望著,“你剛才在看什麼?”
“花燈”,他淡淡地說。
“原本就想帶你去逛逛,把菜吃完了我們就去,好嗎?”
“算了,若是有女子對我掀起麵紗,你還不毀了人家的容”,沒好氣的瞥他一眼,“吃完了我就要回去,還有很多賬目等著我對”
司馬觴端起酒杯一口飲盡,像個怨婦似的砸吧著嘴,“今天是花燈節,你也不多陪陪我,平日裏也隻顧著生意,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回事”
桌下的手死命的緊握,眉眼卻是柔和,“你啊,真像個孩子,你王兄今夜不是在宮裏設家宴嗎?時辰差不多了,你可別拿我做說辭,故意躲著你王兄”
“我,我不想去”,端起酒壺,背對著他一口一口的喝著悶酒。
“你這樣一直躲著他,他又怎麼會成全我們呢,去吧,我知道,你希望得到他的認同,畢竟他是你最尊敬的人”
點了點頭,算是認同。
“好了,我吃飽了,你就少吃些,留著肚子”
“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這離西宮門就一炷香的功夫,你還是快些去”
“好吧”,從腰間取下一塊刻有觴字的圓形玉牌,“這個給你,有什麼事差人來傳個話,我馬上回來”
“嗯”,將玉牌收進袖裏,玉牌上殘留的溫度讓他覺得厭惡,霏兒,你呆在那個惡魔身邊有多痛苦,我感同身受,你放心,我很快就會救你出來的。
城西凝璞巷,方府。
良萼從衣櫃的暗閣裏取出一件緊身皮質夜行衣,換好後,他將燭火熄滅,推開窗,縱身躍上屋頂,在屋宇之間跳躍,隱於夜色。
比良皇宮,司馬默在禦花園設下一桌家宴,他高坐上位,坐在他左邊的是洛霏,右邊是沈太妃,左下位是張芊和一眾妃子,右下位是司馬觴和妃子的家人們。
郎月當空,對酒當歌,他突然舉杯向天,然後一口飲盡,洛霏坐在他身側為他斟酒,“今日是怎麼了,這般高興”
“嗬嗬,有你在,孤王就高興,霏兒,你高興嗎?”
“王,太妃在呢,您也不怕太妃笑話”
沈太妃端起酒杯小酌一口,“這年紀大了就是不中用,耳朵也不好使了”,允衝公公端起酒壺,為她斟滿。
司馬默得意的鉤鉤洛霏的小拇指,親昵的動作看在眾妃子眼中格外礙眼,隻有張芊,依舊眉開眼笑的和身旁的扈玉冕扯著閑話,扈玉冕低聲說,“姐姐就這般不動氣?”,她淡淡的笑了笑,“動氣?除了傷身又有何用”,“姐姐倒是看得開,也是,王除了和熙殿,去的最勤的就是你的有竹殿了,連美嬪那裏也去過幾次,就我那兒冷清清的”,偷偷的睨了一眼洛霏,端起酒杯就是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