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放河燈求姻緣(1 / 2)

老板生怕他反悔了,急忙奪過,用牙咬了咬,立即眉開眼笑,“夠,夠”

“可否借個地方,我想換了再走”

“客官去後院兒換吧,我給您守著,沒人進去”

不一會兒,良萼換好了衣服出來,好一個翩翩佳少年,看得老板眼睛都直了,若不是他明顯的喉結,老板剛才都要將他喚作姑娘。

十字街上,滿是女子嬌媚的目光和男子鄙夷的神色,他渾然不覺他已經成為了眾人的焦點,漫無目的的走著,明月始終追隨著他的腳步,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孤寂,一直以來,他為霏兒做事,他甘之如飴,因為他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相攜終老,春看薔薇,秋看黃菊,冬賞臘梅,那天夜裏,他吞下那顆藥丸後,他知道,他的夢碎了……

柳絲絛,他真的不想變成下一個柳絲絛,他不想……

來到留燈客棧門口,他抬眼望去,眼前又浮現出那個女子的身影……

“這位夫人,您是打尖兒阿還是住店”

“我未曾出閣怎可稱我夫人”

“未出閣您怎梳這婦人髻”

“我找我良人,我找我良人…”

低頭一聲歎息,“何必呢,你什麼都做不了”

前麵的人不斷向他湧了過來,又與他擦肩而過,他疑惑的回頭張望,向身旁疾步的男子問道,“這位公子,發生什麼事了,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去江邊坐船到江心放河燈求姻緣啊,不和你說了,晚了就沒船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衝入人群。

“江心?放河燈?求姻緣?”,他還會有姻緣嗎?他愛的他已不能愛,愛他的他卻虧欠了,他加入他們,一起朝河邊趕去,原來心裏……還是有奢望的。

江邊的風瑟瑟地吹著,良萼跟著人群快步地走著,人群中有人大喊道,“渡口最後的一艘船快開走了!錯過了又隻有等明年了!”,他不由地腳步又急了幾分。

突然!一支羽箭破空而來,穿過人群,良萼遲疑了一下,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著。

他聽到了剪鋒刺入他血肉的聲音,和血管斷裂的聲音,鮮血肆溢“噗!”,他倒在了雪地上,他笑著說“今天的船…定是要錯過了…”

側過頭,他看到一個隻著單衣手上還提著絹絲燈籠的女子從他身旁走過,恍惚中,他好象聽到那女子說了一句……我要找我良人……

凝璞巷,方府,良萼的臥房門外,一盆盆血水往外倒著,管家張伯在房門外急的滿頭大汗,對一旁的家丁說,“你說是誰這麼缺德,在暗處放冷箭傷我家老板啊!”

“張管家您別急啊,大夫不是說了嗎,老板無性命之憂”

“你知道什麼,醉娘可是對我千叮嚀萬囑咐,讓我把老板照顧好咯,現在老板躺在裏麵,這血啊,一盆子一盆子往外倒,你說我能不急嗎我,我老淚都快出來了我”,“快出來這不還沒出來嗎,等那主來了,我看我們都得哭”

“你說侯爺?”

“可不是嗎,您聽聽,這還說不得,這門敲的,您啊,快迎去吧”

司馬觴在皇宮裏憋了一肚子氣,在回驛館的路上聽到路邊的夜宵攤子上有人在議論,說逍遙遊的方老板受傷了,渾身都是血被抬了回去,他立刻掀開轎簾,運氣於腳尖破空而去。

還不等張管家去前廳迎他,司馬觴已經等不及的,直接飛入後院兒,張管家愣了一下,急忙迎上去,“侯爺,您可來了”

“萼兒呢!”,他一把揪起他的衣襟,怒聲斥問著。

“老板,老板在房裏”,身子突然失去支撐,跌落在地,張管家還顧不得疼就急忙拽住司馬觴的褲腿,“侯爺,大夫在裏邊兒呢,您就在外邊兒等吧”,司馬觴看都沒看他,直接一腳把他踹開,走到門口,將門一腳踢開,“碰!”,巨大的聲響把大夫嚇得夠嗆,施針的手一抖,良萼閉著眼不適的嚶嚀一聲。

司馬觴兩步跨到床邊,見大夫正在施針,“萼兒怎麼樣了!”,退到一旁,見他後背殷紅一片,他皺著眉頭,“血止住了嗎?”,也許是被司馬觴的氣勢鎮住了,大夫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來,隻是一臉驚詫的望著他,心想,這不是定博侯嗎?

“本侯問你話!萼兒的血止住了嗎!”,他雖然極怒,但理智尚存,若是中斷大夫施針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止……止住了……”

“好好兒說話!”

“方老板的血止住了”,司馬觴這麼一吼,大夫的語速變得飛快。

“萼兒傷勢如何”

“還好,箭頭離心髒還有半寸,血止住了就無礙了”

聽他這麼一說,司馬觴的心情平複了很多,“你繼續施針吧”

“是,是”,大夫擦擦額頭的汗水,手微抖著施了最後一針。

司馬觴見一旁的銅盆裏躺著一支染滿鮮血的羽箭,眸光深沉,他走過去執起羽箭仔細端詳著,羽箭極其普通,做工也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