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判故作驚訝的捂著嘴,然後楚楚可憐的望著他,“原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你這個負心人,嗚嗚,我以為你都忘記了”,偷瞄他一眼,然後捂著肚子爆笑起來,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哈哈哈哈,你……你當真了,我瞎編的,網上說,有感人經曆的男人更容易得到女人的青睞,這個故事連你都感動了,差點流下男人的熱淚,我太佩服我自己了”
閻王沉下臉,拉開他惡心的手,“這裏太腥了,我先走了,你慢慢欣賞風景吧”,難怪我從來沒聽說過,還在心裏設屏障,沒聽說記憶是儲存在心裏的,該死的家夥,欺騙我的感情。
閻王走了,隻剩下陸判一人站在河邊,默默地看著曼珠沙華,閉上眼,一滴眼淚墜落……
走到門口她一掃癡態,抬起皓腕推開了門,望了望門外,反身將門插好。紅木圓桌上,一隻灰色的信鴿正在啄食杯中的殘酒,剛啄了兩口信鴿便搖搖晃晃的跌下桌來,絲絛的神色一下子憔悴了下來,取下信鴿腿上的信箋,“今夜子時,城西沁河”,望著窗外煙雨纏綿,“夜涼如水,命薄如紙……”
雨漸漸停了,出了城門越往西走越是荒涼,草木蟲魚之聲清晰可聞,絲絛提著燈籠遠遠就望見了那抹淡青色的身影,在朦朧的月色下那抹青色似真似幻,仿佛那裏除了月色別無其他。
絲絛在離那人隻有五步的距離時停了下來,望了眼他的側臉便低下了頭。
那是個冷峻的男子,劍眉入稟,眼藏寒冰,鼻梁挺直,薄唇輕抿有一絲冷酷溢出,棱角分明的臉型,身材修長,著一身天青斜襟長衫,默色長發用青色絲帶鬆鬆的束在身後,全收投足間飄逸隨性。
“現在留城的人都知道我是個瘋子了”絲絛垂首說,“你叫柳絲絛?”,宓曲垢淡淡的說,絲絛淡淡抬頭眉眼裏暗藏幽怨,“是,我叫柳絲絛”,“恩,明日你想辦法混進方府,替我好好的查查方良萼,我懷疑他和比良斷糧的事有關”
暗自咬著唇,“我的解藥呢”,“這是薔薇的解藥,你用這沁河的水服下,三日後你背上的血色薔薇便會退去”,宓曲垢從衣袖裏拿出了一個青色的小瓷瓶遞給絲絛。
絲絛接過瓶子,麵色有些慘白,抬頭看不清他的神色,喃喃開口“我娘究竟葬在哪裏……”
眉頭一沉,“你隻要乖乖聽話就好了”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可不可以把我和我娘合葬,至少這樣我還有個家”,宓曲垢皺了皺眉“你憑什麼相信我?”,“你雖然不是個好人,但你信守承霏沒有騙我”絲絛低著頭,等待他的回應。
宓曲垢沉默半響,“好”,他答應了。
這一聲好對絲絛來說足夠了“放心,我會完成你交代的事的”,說完,絲絛走到沁河邊,俯下身和著沁河的水服下解藥,隨即起身離去。
一個紅衣女子提著燈籠向他走了過來,燈光的映射下,宓曲垢的眼眸閃爍著詭異的湛青色的光芒。
清冷的夜裏,連絲絛手裏的燈籠都幽幽暗的,她一步步的往回走著,可那越來越濃烈的薔薇香氣已經在催促她上路了,她知道薔薇開得盛了,嘴角不斷有鮮血流出,泛著濃鬱的薔薇香氣,痛苦的捂著胸口,身子緩緩下沉,“怎麼會這樣,明明……明明服下了解藥……難……難道……他騙我……”,跌落的燈籠被烈焰吞噬,緩緩垂下的手再也無力溫柔,圓睜的眼是死不瞑目……
雨水淅淅瀝瀝,重歸大地……
伊人譜香魂,薔薇絳紅唇。河邊故綠柳,紅消香斷魂……
紅衣女子默默地跟在宓曲垢身後,嘴角勾起一絲淺笑,不就是查那個人嗎,為什麼非要那個女人,她也可以……
夜色茫茫,沁河一如往昔淒靜,但今夜卻多了一縷薔薇香氣,回蕩……
“你知道壞我的事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冷漠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她轉身跪在了地上,“主人,屬下知錯了,求主人寬恕”,頭重重的砸在地上。
宓曲垢緩緩的靠近她,他的身後還多了一個人,“熔還,你說,我該如何處置她……”,熔還把玩著自己的指甲,玩味地說,“把她的皮拔下來,然後把她泡在鹽水裏”
惡魔般的話語,讓她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全身戰栗,她驚恐地爬到宓曲垢麵前,重重地磕著響頭,“主人,屬下隻是一時鬼迷心竅,屬下跟了你七年了,你放過屬下吧!主人!你放過屬下吧!”,眼淚縱橫,絕望的哀嚎。
他蹲下身,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這樣啊,嗬嗬,隻要你做了鬼,就不會鬼迷心竅了”,一把甩開她的下巴,在她身上擦著手,“這個人是接近方良萼最好的人選,你把她殺了,破壞了我的計劃,你該死……”
“主人,那個女人能做的事我也可以做啊,為什麼非她不可,以我的美貌,我也可以”
“是嗎?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