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拓一聲悶哼,一股腥甜湧上喉頭,他緊緊皺眉,眼神有些受傷,手臂一用力,緊緊地箍住了洛霏的腰肢,她奮力掙紮著,他卻越箍越緊,她似乎並不似的眼前的人。
“你放開我!”,她惡狠狠的瞪著他,她本可以掙脫,甚至是將他碎屍萬段,可當她見到沿著他的嘴角緩緩滑行的血液,她本能地減輕了些力道,本能地不想再傷了他。
莫須子快步上前,封住洛霏的血脈,可這似乎也不管用,腳裸上的根將莫須子卷起,高高地拋向空中,閔拓有些錯愕,他沒想到洛霏會如此對待師父,咬了咬牙,他反綁住洛霏的雙手。
莫須子在空中做了個完美的360度側轉身,道骨仙風的落地式動作,他想不通洛霏究竟是怎麼了,看樣子不像是走火入魔。
就在這時,一直在一旁看戲的宓曲垢在司馬默耳邊耳語一番,司馬默木然地點了點頭,手握大刀,飛身向洛霏而去。
身後一陣殺氣襲來,洛霏用力將閔拓甩開,飛身迎敵。
但在看清敵人時,她愣住了,眼裏的紅光漸漸微弱,風沙也漸漸停息。接著,大刀劈麵,她迅捷閃過,眼裏終是起了殺意。
閔拓捂著胸口,看著兩人打得不可開交,莫須子將一包藥粉遞給他,“你去救人,霏兒交給我”
“是,師父”,他飛向人群上空,此時偏南的風向正好幫了他大忙,他一揮手,將藥粉灑向風中,“白馳將軍,解藥已到”
“多謝!”,白馳大喝一聲,“衝啊!”
“衝啊!衝啊!”
莫須子從衣袖中取出早已催了毒藥的銀針,不過與其說是毒藥,不如說是解藥更恰當,這還要多虧了四王爺宓曲鯤鵬,沒有四王爺偷聽他皇兄和司馬拂荑的對話,還為他拿到司馬拂荑的藥方,他也不能解司馬默的毒。
銀針脫離指尖,斜插進司馬默的太陽穴。
他痛苦的抱著頭,腦海中記憶如電影般回放。
洛霏並不深究他此刻停手的原因,腳裸上長長的根高高揚起,正對司馬默的心髒,嘴角微揚,似乎已經等不及要見證穿心而過的動人場麵了。
“霏兒……”,他小心翼翼的吐出這兩個字,那是他好不容易從他的記憶中翻找出的兩個字,他一直珍藏著,不願拿出來與人分享。
她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麵無表情地望著他,耳邊響起了不知是多少年前將她打入地獄的聲音,“曼珠沙華,你曾因為有情人被拆散而心生怨恨,而如今你為何還要拆散他人的姻緣”
在半空中張牙舞爪的根須突然安靜了下來,像伸縮尺那樣一點點的縮回她的皮肉裏,腦中不斷閃現的畫麵就像被剪輯的電影,一幕幕近在眼前。
司馬默似乎還未明白過來他此刻正處在一個什麼樣的氛圍當中,他的眼中隻有她,他的至寶,為了她,他可以將天地萬物視為雲煙。他衝過去用盡所有力氣緊緊地擁住了她,她愣住了,不斷放大的瞳孔就像一個將死之人還不甘心的垂死掙紮著,緩緩地,她閉上了眼,一滴晶瑩的淚水緩緩滑落,她抬起手回抱著他。
這一幕完完整整地落在了宓曲垢的眼中,他不甘的握緊了拳頭,“該死……”
突然,不遠處的高地上塵土大作,漫天飛舞的戰旗和震耳欲聾的呐喊聲提醒著正在深情相擁的兩個人,是時候分開了。洛霏抬起頭遠遠望去,那戰旗上赫然印著比良二字,看來應該是比良的殘部。她不安地回過頭望著司馬默,“你知道我都做了些什麼嗎?”,司馬默笑笑,“你做了什麼與我無關”,聽他這樣說,她的心明顯的被懸空了,“我知道”,她低下了頭,即使他再愛他又怎樣,即使她已經可以正視自己對他的愛了又怎樣,他們已經不可能了。注定了要當敵人,不是嗎,她露出了苦澀的笑容,緊抱著他的手開始鬆動,“我隻知道為了你,我可以傾盡天下”她不可置信地抬頭望著他,然後將呼吸深深地埋進了他的胸膛。
高地上的軍隊是司馬觴帶領著的殘餘部隊,為什麼他會來,因為莫須子和閔拓在出現在洛霏麵前之前適合他們同行的,不過莫須子和閔拓因擔憂洛霏安危所以才決定連夜趕路。
兩個年輕的男女相互看了一眼。終於男子開口說道:“母後,兒臣打算再過些日子就和洛霏成婚,我和霏兒現在這樣傳出去也不好聽,何況霏兒已經是福元公主,我們不能不顧及皇家。”
“你自己的事情與我說什麼?”老夫人怒瞪了一眼司馬默,聲音帶著全是不悅,冷冷的看向司馬默,心道,你還有臉提起皇家,你最對不起的就是皇家。
“是。兒子知道了。”他恭敬地的道,語氣中沒有一絲感情。
“你怎麼當娘的,竟然連自己兒子的事情都不過問,也不關心。”
洛霏看不過去,忍不住插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