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些不得而知,可是老臣仍舊知道你是我們夜家的血脈啊!當初先皇脾氣暴躁,性格焦慮這在你懂事的時候,你也是見過的不是嗎?”
老將軍看到皇帝的麵色有所動容,似乎是開始相信了。正在半信半疑的過程中,他忍不住又打了一針強心針,“你是我們夜家血脈啊!
試問,當初你和太後孤身一人在宮中無依無靠的時候,是誰支持了你們,對黑暗中的你們伸出了援手?是丞相啊!最後輔你們的登基的又是誰?是夜家的兵權啊!”
皇帝身子微微一震,忍不住朝後退去,額前流出細密的汗珠,一滴一滴順著麵頰滑落,一時之間應接不暇,竟變得氣喘如牛。
“試問,若不是親生的子嗣,誰會這樣幫你啊!”
老將軍咄咄逼人,氣勢洶洶竟然打起了親情的底牌。
“朕該怎麼做?”皇帝眼中露出迷茫,明黃色的衣衫那一瞬間不再明亮,竟然在他的眼裏那麼刺目,那麼灰敗。
“聽我的,將天下從葉家的變成夜家的,把所有的兵權撥給我和丞相的手中,吏部刑部都由丞相來掌管,朝中選拔人員的事情,就交給丞相的兒子吧。”
老將軍淡淡說著,看似平淡,實則早就為這一切做好了打算。
“你早就做好了打算是麼?”皇帝聽著這些微微心驚的話,心中已經是驚駭的無法形容,麵上仍舊是一副平淡從容的模樣。
這一次,他的問句換來了空氣中很長時間的沉默,老將軍似乎並不想回答這個沉重的問題。
“你們這是在掏空朕的權利?告訴朕,這是不是策劃了很久?”
葉禮追問道,眼中彌漫著瘋狂的怒氣,他目光冷冷射向老將軍,眼中寒烈的光芒如同利劍,如同喧囂的毒蛇猛獸。
老將軍低下頭,沉默了許久,似乎並不知道如何回答。終於,再抬起頭,他的眼中帶著恨意,那麼清晰濃烈的恨意,蒼老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甚至有一些狠毒!
“當初是他讓我們骨肉分離,現在我就是要報複,我要讓這天下翻了天。即便是地下長眠,也要讓他知道,當初的做法有多麼殘忍。”
一時無言,從他眸子裏清晰湧現出的濃烈恨意,竟然讓皇帝覺得有一絲親切。
那是一種被記掛,被思念的感情,竟然叫自己覺得莫名的安心,無緣無故不知從何而來的安全感,竟然讓人覺得是那麼熨帖舒適。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朕會好好想想的。”
皇帝揮了揮手,疲倦的踩著那一地雪白的紙張,走到案台邊坐下,那一地冰涼,竟然好似會傳遞一般,叫他的心也開始疲憊寒冷!
巍峨的宮殿沉浸著寂寥之氣,微弱的燭火在夜間閃現出點點光亮,照在葉禮的臉上,輪廓分明的臉此時毫無一點生氣。
呆坐在紅色檀木椅上,原本精明銳利的瞳孔像是泄了氣的花兒,隻剩下一片死寂。
殿外的張澤海顫顫巍巍的站在門外,此時已經夜半三更,皇上本是該翻牌子的時候,可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敢踏進這間屋子半步,生怕裏麵陰晴不定的主子隨時會捏碎自己的腦袋。
宮中的明月高高掛起,正值十五、六的月亮比起往常異常明亮,橢圓,好像正無比雀躍的像促巍在自己身邊的點點星星炫耀美麗的心情。
可是生活在大陸底下的人,卻像是被籠罩了一層黑幕,任人無論如何都無法撥開這層遮擋自己雙眼的雲霧。
葉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知道,他在那張椅子上一坐便是一夜,沒有一個人打擾。
將軍府
司馬默一聲紫衣常服負手立於窗前,陰冷的眸子定定的看著窗外的雷鳴電閃,狂風暴雨,粗厚的眉為瞥,這場風雨在皇上與自己的身世之謎揭開之際到來,仿佛昭示著某種預警。
這還是禦天國兩年來唯一一次下這麼大的雨,就好像是傾城瀑布一般,傾瀉而下,似是要將這世界重新洗禮一般。
身後傳來微弱的動靜,他依舊立於原地,沒有說話。
而身後的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害怕打斷他的思路,亦是沒有開口,一時間,除了窗外時不時傳來的響徹山穀的雷聲,便再無動靜。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依舊沒有轉身,隻是伴隨著雷聲多了一道聲音:“如何?”
僅是短短的兩個字,就足有讓身後的人膽寒,主子這又是回到了以前的樣子了,冰冷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身上散發出的冷冽、孤獨、與無助感,放佛吞噬了他一般。
微微一歎,青龍在心裏默默想到:怕是隻有洛姑娘才能讓主子陰冷的情緒放鬆吧。
“沒有進展。”看了眼依舊背對著自己的男人,語氣也莫名的有些著急,“依主子吩咐的,趁他們都不在府裏時,屬下偷偷潛入祠堂,發現了那個暗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