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旁的樹木枝繁葉茂,假山上綠草叢生,微微吹過的風帶著溫熱的氣息,頭頂上飛過的一群大雁,仿佛是在告訴人們,春天來了。
柳絮昕在司馬默毒解後的第二天便離開,至於她去哪,沒有人問,也沒有人挽留她,隻是在走的時候,杏眼寒春的看著司馬默,多希望那個她心儀的男子能出聲挽留一下。
可司馬默自始自終都隻是將洛霏摟在懷裏,看也不看她一下,那時,她便知道,這個男子,將永遠都不會在屬於她了。
想到此,她心裏更加恨毒了洛霏,但木已成舟,無可奈何,而對於她的舉動,洛霏隻當不見,不管以前有多少恩恩怨怨,在這一刻,都讓它們隨風吧!
她為何會急著回去,洛霏閉著眼睛都能猜到,隻怕想得知司馬默已死的消息的人,恐怕會被氣死吧?
洛霏和司馬默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很好,司馬默身上的毒被完全解了,洛霏則是在每天被司馬默強行讓她喝了一個月的補藥之後,已經完全恢複。
而此時,最為重要的便是,太後被不見了,據說是有人夜闖皇宮,將熟睡中的太後擄走,青龍一得到消息便立刻過來稟告司馬默。
他當下便決定要去京都,洛霏並不反對,這件事的真假可想而知,他這一去必定有陷阱在等著他,但是她卻是支持司馬默去。
他們這麼做,無非就是想把司馬默逼回去,更知道,若是她來了霏城,定是會將司馬默的身世告訴他,不過是擔心司馬默會趁機某朝篡位罷了。
若是不讓司馬默看清楚他們的真麵目,隻怕是會任由宰割。
庭院中,洛霏正躺在長長的躺椅上,享受著暖暖的春風,榮歆正在一邊幫她泡茶,許是因為司馬默的關係,她也深愛上了茶香。
遠處,司馬默看著一臉愜意的洛霏,麥色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柔和,緩緩朝著洛霏的方向走去,用寬大的身子替她擋住了大半的陽光。
“明日就要去京都,你不擔心麼?”
此次去京都有多麼危險,洛霏這麼聰明定是能猜到,可是看她此時臉上的表情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似得,不由得一陣奇怪。
微微側身,給站在自己頭頂上的男子騰出了一個位置,心下感歎,這古代的躺椅就是好,竟足足可以容納兩個人呢!
待司馬默躺下,順勢將自己摟在懷裏時,她淺淺一笑,說道:“怕,怎會不怕?隻是怕有用嗎?”
她的聲音很柔和,很慵懶,讓人聽不出來她在想些什麼,便是司馬默,也有些搞不懂,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了。
“你身體還堅持的住麼?”司馬默有些擔憂的問道。
衝著他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安啦,我這身子骨好的很,休息幾天就好了,虧得你天天讓我喝那麼多補藥!”
將泛著清香的發絲拿著放在鼻尖聞了聞,司馬默說道:“對我而言,就應該將你養的白白胖胖的。”
洛霏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雙眸不經意間瞥向在一旁百無聊賴的榮歆,眼中流光暗轉,隨即對司馬默說道:“從京都回來,答應我件事可好?”
“隻要是你說的,我敢不答應麼?”
洛霏嘴角含著笑意,緩緩說道:“我可是得向你要一個人的。”
司馬默一愣,不解的問道:“何人?”
“青龍。”然後目光轉向一邊的榮歆。
立刻,司馬默便明白了她話中意思,隨即手指在她鼻尖上一點,輕笑道:“你啊,就喜歡操心別人的事情。”
青龍和榮歆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隻是一直在等青龍開口,可他卻像是鐵了心似得,從未像他提過隻字半語。
“若不是他們,我才懶得管。”
來到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朋友,雖然榮歆是司馬默派來照顧她的,可對她卻是極好,尤其是當她一頭白發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她隻是擔憂的看著她,並沒有表現出害怕活著排斥的表情,而對於任何一個不排除她白發的人,她都心存感激。
更何況,她是真的喜歡榮歆這丫頭,單純幹淨,沒有那麼多複雜的心思,她應該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在一邊想著心事的榮歆,並沒有聽見司馬默和洛霏的對話,隻是回過頭時,發現他們兩個正用異樣的眼光瞧著自己,不禁疑惑。
第二日天還未亮,他們便早早起來,這一次,並沒有帶多少人,他們將榮歆留了下來,畢竟這次去凶多吉少,榮歆留在這裏比較安全。
路上行動不便,洛霏便穿著一身男裝,同行的還有青龍,黑衣,白虎,司馬雀,草草收拾了一番,他們便啟程。
隻不過,這一次他們去京都卻隻用了十天的時間,一路上快馬加鞭,換了好幾批馬,終於在十天後,抵達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