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有些說不出話,眼往遠處一瞥,心中陡然一驚,卻是連忙躬身垂首一退。
禧歡平安也早已恭退一旁。
“爺。”
那一個字似是帶著巨大勁道一下撞擊她心上,袖中的拳猛的握緊,臉更白了一分,怔怔抬頭。
依舊是他愛極的紅衣,妖冶張揚,如刀刻的臉棱角分明,隻是此刻卻帶了淩厲,不看她,自顧從她麵前走過,她隻覺眼前一紅,臉上掃過一陣冷風,他已走遠。
那一刻,她有些膽寒。
直至司馬默的身影不見了,一心抬眸看那仍跪著的女子,眼裏水色幽幽不知想些什麼,嘴上也不知怎地就脫口而出了。
“你要求的不是我。”
洛霏猛地回神,見他確實是朝著自己說話,立馬明白過來,提起裙擺追上去。
司馬默的房間,死一般的沉寂,洛霏小心打量著半靠在窗邊小榻上支著頭閉目養神的男子,這樣的司馬默,她是怕的。
他不說話,她心裏急的不行。
猶豫了會,還是她出聲打破沉默。
“對不起。”
她知道他此刻確實是氣著了,不管怎樣,先認錯總沒錯。
見他眉眼都不曾抬,緊了緊手,小心挪到他身旁蹲下,見他呼吸淺淺,知道他沒睡,壯著膽伸手輕輕扯了扯他衣袖。
“我是真心道歉的,也是真的知錯了,不要氣了好不好?”
她好聲好氣,他還是不理,洛霏真的著急了,一把抱住了他一個勁晃,“你若氣我惱我隻管罵我打我,就是別不理我啊,司馬姐。”
她是真緊張了,那聲司馬姐才會脫口而出。
司馬默被晃的厲害,張開眼,一雙瀲灩眸子就那樣直直對上了被他抬著下巴的她。
摩挲了片刻,然後一笑,逼近至她鼻尖,氣息拂在她臉上、唇上。
“我倒不知你的膝蓋竟是如此廉價,是不是哪天你也能來跪跪我?恩?”他尾聲一揚,隱隱帶著危險。
洛霏一怔,隨即下巴一疼,她皺眉想要脫離他禁錮的手,幾番掙脫不了,垂了眸弱弱道:“我不是男子,膝下沒黃金。”
“堂堂漱漣王妃的膝蓋豈止千金,還是,”他迫她視他,“你不願?”
她想說沒有,可睿智如他又怎麼辨不出她的假話,想著自己一路過來的辛酸,想著自己的自以為是與無用,眼中一澀,羽睫輕顫,落下一行清淚。
司馬默眸色忽的深了下來,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麵前示弱。
手接過那一滴熱淚,似乎連他的心也跟著被一燙,竟想將那滴淚珍藏起來。
然後她略帶哽咽的話響起——
“我很想靠著自己的力量去幫助別人,可是——”她伸出自己的手,“這雙手什麼也做不了,除了闖禍。除了……”
她抬眼看他,眼裏依舊蓄著淚,“除了找你司馬默善後。可是,你又憑什麼幫我?”
她慘淡一笑,眼中又是一熱,淚水奪眶。
最近,她還真是愛哭了許多。她無奈暗歎。
忽的眼瞼上一陣濕熱,她身子微微一震,沒有躲開,輕顫著眼,任他欺身一路吻下。
她的眼,她的淚,被他吻過,她心中恍惚,那一刻,她幾乎就要覺得她是被他珍視著的珍寶。
無關欲。
她的反應讓他滿意,身往後一靠的同時攬著她背一帶,將她按在懷中,輕輕拍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