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門外的風聲呼呼作響,眼看著便要下大雨,舒子悠蜷縮在床上,腹部傳來陣陣絞痛,這幾日未曾好好用膳,胃裏的毛病倒是越來越嚴重了。
“吱呀。”
沉悶中又帶著些許尖銳的聲響傳來,綠蘿將一碗熱騰騰的白粥走進了殿內,看著舒子悠那副難受的樣子,她的心中也多半不舒服。
“主子,您將這碗粥喝了吧,胃裏興許舒服點。”
綠蘿輕聲喚道,隨後便將粥率先放到了一旁,將床上的女子攙扶起來,舒子悠長出一口氣,那疼痛可是鑽了心的疼,像是有條小蛇在腹中跑來跑去一般。
“奴婢吹過了,不燙。”
綠蘿輕柔的將白玉勺遞到了舒子悠的嘴邊柔聲說道。
她倒是乖巧的很,張口便將那一口粥喝了下去,是藥三分毒,這番道理她是懂得,區區胃病,沒必要再去特地煎藥來喝。
舒子悠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額頭上已經隱隱可見些許汗珠,腹部傳來的絞痛讓她無法舒緩下來,就連呼吸當中都伴隨著陣陣疼痛的感覺。
一碗粥下肚,倒是舒服了不少,舒子悠躺在床上,小臉的血色看起來有幾分蒼白,綠蘿幫她攏了攏身上的被子,柔聲說道:“主子先好好休息著,若是有事,在叫奴婢。”
舒子悠輕輕點了點頭,便看著綠蘿緩緩走了出去,閉上了雙眸,腦海中卻至始至終回蕩著赫連沉今日看著自己的那番神情,原先溫柔的眸子當中浮現出了些許厭惡的神色。
終究還是被討厭了嗎?
舒子悠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卻也不缺乏些許苦澀。
在夢中驚醒,已是第二日早晨,腹部的疼痛早已消失不見,她支撐起身子,換換下了床,掃視了一眼屋內,卻並未看到任何人。
“綠蘿。”
她輕聲喚道,隻見一名身著青衣的丫頭緩緩走了進來,看起來倒是機靈了一些:“娘娘,綠蘿姑娘說娘娘身子不適,前去幫您盯著早膳了,娘娘可要更衣?”
舒子悠皺了皺眉,看著眼前有些麵生的丫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本宮之前為何沒見過你?”
青衣婢女委身恭敬的回應道:“奴婢芝蘭,因秀兒姑娘做錯了事,被罰去了慎刑司,奴婢這才被調來。”
舒子悠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看起來年紀不大,稚嫩的麵盤上還帶著幾分畏懼,看起來也不像是城府頗深的女子。
“更衣吧。”
舒子悠淡淡的說道,隨後便轉身回到了內殿,昨夜一場雨後,外麵倒是涼爽了些許,若是到了晌午,怕是要炎熱起來了。
芝蘭聰明靈巧,幫襯著挑了一件舒子悠較為喜歡的衣裳換好,挽出的發髻倒還算過得去。
此時綠蘿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臉上帶著點點倦意,昨夜舒子悠身體不適,她愣是擔心小廚房的這些人不會顧及舒子悠的口味,便前去叮囑了一番。
這才剛剛回來,便瞧見芝蘭在給她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