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郎中怕是不知道,藥不對症和分量多少是不一樣的。這騫城的瘟疫正是從安城那邊傳過來的,那麼一開始的病症是一樣的。既然一樣,那麼用同樣的藥物,其實就沒有說用錯,隻是這分量多少而已。方才,我已經給他們診過脈了,發現他們的症狀雖然與安城的不一樣,但還是有一些東西是一樣的。所以,用安城剩下來的藥物可以先救急,隨後再慢慢調理。”
舒子悠語氣很是平緩,像是故意一字一句地想讓那個郎中聽清楚,不漏聽半個字。
聽完舒子悠的話後,那個提出疑問的郎中羞紅了臉。他的這個疑問,卻是透露出了他的弱點,那便是經驗不足。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後,那位郎中的臉上覺得很是火辣,就像是直接被人扇了一巴掌一般,又不能還手扇回去。
但是,通過這一次的提出疑問,他卻也知道了一些他在書中沒能學到的東西。
舒子悠吩咐那些太醫和郎中將手中的藥丸分發給那些病情較為嚴重的病人,然後開始思考著新的藥方。
最後,在眾人的商討下,終於確定了藥方。
舒子悠和赫連沉說要再添兩味藥,赫連沉半句話也不多說,直接就派人去離騫城最近的有這兩味藥草的地方,去將這兩味藥草運來。
三日後,所需的那兩味藥草便已經運來了。
在舒子悠的指揮下,這一次的煉藥很是迅速,比上一次在安城的時候,更為迅速。
舒子悠將練好的草藥,讓一個得了瘟疫的人自願上來試藥。一開始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上前。
舒子悠有些無奈,若是眾人都不敢上來試藥,她也不敢大麵積地將藥分派下去。
“諸位,這藥已經煉好了,你們誰先上來試一試?”舒子悠再一次詢問著,“這藥雖說沒有十成的把握,但是依舊有七八成的把握。你們若是不服用這藥物,怕都活不了了,為何就不敢出來一試呢?”
舒子悠緊皺著眉頭,很明顯,這一次騫城的病情的確是要比那安城的要嚴重許多。所以,舒子悠上一次在安城的時候可以那麼自信地直接將要分發下去。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若是直接將藥分發下去,若是出現了什麼意外,那就是無法挽回的意外了。
眾人聽了舒子悠的話後,都垂下了頭,都沒有要出來試藥的意思。
就在舒子悠以為沒有人願意出來的時候,一個大約十幾歲的小夥子顫顫地舉起了自己那清瘦的手,雖然模樣清瘦不已,但是聲音依舊有力,就是有一絲不可抑止的疲軟。
“我來吧。”
舒子悠看到人群中走出來一個清瘦的年輕小夥子,不免多看了幾眼,沒想到一個十幾歲的小夥子,竟然比那些上了年紀的人更加勇敢。
舒子悠對那個年輕的小夥子點了點頭。
那個年輕的小夥子接過遞藥的太醫遞過來的藥後,道了一聲謝。然後,轉過身去,對著那群患上了瘟疫的病人說道:“佛家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能為各位試藥,也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