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安家女兒何嚐不是活的很自由?
放眼整個京都,甚至是整個奉國,女子能活的這般愜意的,大概隻有柳家女兒的女兒了。
這些是外人羨慕不來的,因為他們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一顆對家人全心去愛並不求回報的心。
所以這樣的人家在養女兒方麵,不虧待再給準備一副不錯的嫁妝,便已經是極限,鮮少能視若明珠。
靳北疆夫婦自是不知道大公主和安辰之間的對話,本是打算溜溜彎消消食的,卻被將軍府的女衛尋到。
“二位神醫,請速隨在下回將軍府,將軍的情況不大好。”
七弦身邊的親衛自然都是女人,但他們都是正式軍人出身,故而行的是軍禮。
靳北疆和柳芽要隱瞞身份,以神醫的身份住在將軍府算得上是貴客,又不會被人太過關注。
“說說你家將軍的情況。”
柳芽放開了步子,邊走便詢問道。
靳北疆則是一言不發,聽柳芽的語調便知道七弦出事並不在柳芽的掌控範圍內,也就是說解毒的第一步便遇到困難。
不是靳北疆不信任柳芽的醫術,而是七弦中毒時日太久,身子又幾近油盡燈枯的狀態,著實是棘手。
因又暗衛在,又急著趕回將軍府,靳北疆並未留意到暗處在觀察他們的那雙眼睛。
也真的是巧合了,客棧中的男子本就狡兔三窟,猜測靳北疆可能發現他的時候便離開了客棧。
可不巧的是,男子要去自己在這裏置辦的宅子,倒是又一次與靳北疆夫婦遇上了,並且恰好是將軍府親衛找到他們的時候。
“將軍府的人?”
男子晃著沒有打開的折扇,連裝扮也有所改變,可見是個多麼細心的人。
“有趣,本王又有熱鬧可以了了。”
男子噙著一抹詭異的笑,回頭望了一眼驛站的方向,心情更是愉悅了幾分。
雖然驛站暫時還沒有走水,也不過是事成的問題,今夜當真是熱鬧的很。
驛站。
盼陽公主已經醒來,卻不準伺候的丫鬟驚動別人。
喝著已經涼透的藥,吃著幹巴巴的點心,連水都是涼的,可她的神色卻始終如常。
“程大人他們在商議,若是公主一直不醒過來該怎麼做。奴婢瞧著,程大人是不想管公主的安康,竟打算把您抬到馬車上也趕路去見奉國皇帝。”
丫鬟忍著哭意,小聲稟報自己打聽的消息。
盼陽公主卻不覺得意外,低聲道:“本宮這個公主,從前在他們眼裏就隻有些微的利用價值,如今北疆……他們還能敬我三分,已經不易。”
“可公主的身體,根本禁不住這般折騰啊!那位給公主看病的大夫可是說了,若不靜養會留下病根的。”丫鬟很是著急。
“能活著就好,亡國公主不該奢求太多。”盼陽公主自嘲一笑。
“公主不要這般說,北疆還在,您還是公主!”
丫鬟卻不敢說尊貴二字,因為北疆公主沒有尊貴一說。
盼陽公主疲憊的擺擺手,道:“吩咐你的事,明日找個機會辦成了。你我主仆一場,隻要我能活下去,定不會虧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