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瞥了浦傑一眼，“不知道你在，東西不夠，要不你下去看看有什麼想吃的早飯，自己買點回來吧。我就做口湯。”
“沒關係，我沒什麼胃口，跟著喝點就校你今有什麼計劃嗎？”
“我和梅要出去逛逛，今應該都不回來了。你呢？”
“在家寫。”他想了想，自嘲一笑，，“不知不覺，我好像忘了太多事，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算起來，我也有很久沒這麼在家蹲一，除了碼字什麼都不幹。”
“以後會越來越忙的。總要有取舍。誰能老活在過去啊。”她咚咚嘵切好東西，“不過……我還挺喜歡看你打字時候的樣子，特別認真，全神貫注，屏幕的光打在你臉上，看著都跟平常不一樣。”
“行了，你不這麼我今也會好好寫的。我還打算今收尾給編輯發過去呢。”
“那就好……啊，也別真耽誤了公司的事兒，不是你們最近可忙了麼。那中午你就讓薛安做點吃的對付一下吧。我不管你，玩自己的去啦。”
“嗯。玩得開心點。”
這時，睡眼惺忪的薛安走了出來，她『迷』『迷』糊糊晃過來看了一眼，頓時嚇醒了一半，支支吾吾地：“彤彤姐……我……我……”
“行了，阿傑都了。瞧你嚇得，我會吃人嗎？”方彤彤還是頭也不抬，盯著鍋裏的安靜水麵下正在一點點凝聚膨脹的氣泡，，“真要吃人，也輪不到我張嘴啊。”
等到薛安走進衛生間關上門，浦傑扭頭看了看那邊，回頭看著方彤彤，苦笑著：“彤彤，我打消那個主意了。對不起，就當我沒有過，我……不會再強求你們住到一起都來陪著我了。我……的確不能一輩子都這樣真下去。大家畢竟不是為了我而活的。”
方彤彤沒有回答，她用長柄湯勺在鍋裏輕輕地轉著，注視著裏麵各種調料隨著氣泡的上升而翻騰，隨著水波的漩渦而轉動，過了一會兒，才柔聲：“早晨不吃東西可不行，我給你下點麵吧。”
“不用了，我真不餓。”他低下頭，用腳尖捅了捅牆邊的垃圾桶，緩緩，“彤彤，曾經的我是什麼樣子，我媽應該已經對你得很清楚了。我想，就算你被牛糞糊了眼，也不可能看上那時的我。對吧？”
她還是沒有回答，眼中看到的，仿佛隻有正在飄散出香氣的湯鍋。
“所以，比起什麼都得不到，顯然還是這樣更好。”他『露』出了一個有些微妙的笑容，釋然，又帶著幾分傷感，“這世上沒有什麼十全十美的事，我顧及這個顧及那個，最後反而什麼都顧不到。試圖讓每個人都開心本來就是個錯誤，我覺得，我終於想通了。”
他走近幾步，站到了方彤彤的身邊，“可能活得更自我一些，對我來才是好事。”
她低頭嗅了嗅湯的味道，莞爾一笑，用湯勺盛了一些，嘬起嘴唇，輕柔地吹著。
她吹了七八下，然後轉過身，舉到了他的嘴邊，所有的情緒，仿佛都藏到了那雙略帶笑意的眼睛後麵。
“嚐嚐吧，應該挺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