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河守在城主府外,焦灼不安的等待著。
天還沒亮,昏沉沉的。
但他已經守了將近一個小時。
身為邰雲山六道山莊莊主,體術四階三品的強者,在整個千山府,他都是數得上名號的大人物,但此時,他卻像一個毛頭小子一樣,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城主府大門緊閉,門前石獅猙獰昂首,透著一股莫名的冷意。
齊河縮了縮脖子,想起鮮於兄弟倆化成冰塊,碎成齏粉的情形,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他是真的怕了!
他半夜就湊齊了10億金票,第一時間趕到城主府,等著。
10億並不是一個小數目,至少對於六道山莊來說,已經稱得上是傷筋動骨,但想起城主府那恐怖無比的實力,齊河根本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心思,反而想盡快將這段恩怨了結,就當長個教訓。
太陽終於升了起來,大街上開始有了行人。
來往的百姓看到傻站在城主府外的齊河,都好奇無比的看了過來,像看珍獸一樣。
雖然沒有指指點點的,但那目光顯然不是特別的禮貌。
齊河額頭青筋暴露,突突直跳,卻不得不強忍住怒氣,視而不見。
“齊兄,你來得可真早啊!”
“你們這是……”
齊河一臉疑惑,容天河兄弟仨跟黃大嘴,以及其他五個四階高手一同出現在城主府前,都是當初聯手侵入城主府的成員。
他們的出現,齊河並不奇怪,畢竟有他這個先例在。
他奇怪的是,這九人竟然聯袂前來。
容天河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其他八人也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但眼睛裏分明帶著輕快的光芒,顯然是有什麼好事在手。
齊河抽了抽鼻子,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息,這九人明顯剛經曆了一場殺戮。
“你……你們……哎呀,我怎麼沒想到這一招呢,虧大發了……”
他楞了半晌,才恍然大悟,拍著大腿,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
“齊兄英明,一猜就著。”
“那鮮於兄弟喪心病狂,竟然讓我們惹上這麼大的麻煩。隻可惜他們死得太快,想報仇都沒地方去……”
“總算他們獵人團總部還在,數十年的積累,果然非同凡響……”
“你們怎麼不喊我一聲,我也去湊個熱鬧,唉,真是虧大了!”
齊河唉聲歎氣的。
他很容易就想到了,容天河等人半夜離開城主府之後,直接就殺到了雄風八麵獵人團的總部老窩,直接抄了他們的底,用鮮於兄弟兩人數十年的積累來償還欠城主府的債。
沒有鮮於兄弟兩人,雄風八麵獵人團在九個四階強者麵前,不堪一擊。
看九人的神情,顯然收獲巨大,喜形於色。
齊河隻能哀歎自己太老實了,居然沒想到這個辦法。
他自然不會對幾人說要分一杯羹,這種事情,沒有參與,自然就沒他的份。
“這城主府……”
眾人看著城主府緊閉的大門,忍不住沉默下來。
本來他們昨夜離開之後,還想觀望一下,看能不能拖延一下,免掉那份債務。
但前腳剛離開,後腳城主府就爆出了恐怖的刀光,就像漫天雷電,直接耀亮了整個暮雪城,讓他們個個心驚肉跳的,驚悸無比。
那一道道的刀光,隨便一道,都能將他們攪成肉醬。
這是城主府對他們的警告。
容天河等人心裏這樣想,再不敢存僥幸心,一夜沒睡,天一亮就跑到了城主府。
咿呀一聲,城主府大門開了。
一個身穿青色便服,一頭銀色天然卷發,小眼睛,一臉笑眯眯的少年走了出來。
跨出陰影的一瞬間,陽光照耀而來。
十六歲少年身上爆發出耀眼無比的光芒,細碎的金色光芒在他身上跳躍著,燦爛無比,宛若神明,麵目也仿佛籠罩了一層光暈,聖潔無比。
齊河等人都呆了一下,隻覺一股蓬勃的朝氣撲麵而來,讓他們為之心折。
這是元躍!
這是元好古的兒子!
這是獨力誅殺了一位五階強者的神秘少年!
一個個念頭在他們腦海裏閃動著,一瞬間,所有人臉上都堆出了諂媚的笑容,擁了上去。
“少城主,少城主,我是來還債的,我是六道山莊的齊河……”
“我是都府容家的容天河,少城主,這是我們容家的金票,請您收下……”
“不要擠,不要擠,我第一個,我第一個還……”
“你們還要不要臉,我才是第一個,我半夜就已經在等了……”
一群平時道貌岸然,氣勢浩蕩的大人物,這時卻都變成了低聲下氣的小人物,那諂媚的笑臉從開始的僵硬,到慢慢順暢,再到從容自如,隻經曆了短短幾個呼吸時間,進步可謂一日千裏。
他們甚至為了爭第一個還債的名頭而你爭我搶的,就差捋袖子抱一團亂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