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我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放棄這兩個字!”
元躍笑了。
他神情驕傲,堅定,自信,飛揚的銀發,生機勃勃的麵孔,都在說明一件事情:他始終無畏無懼。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夔牛再一次站了起來,神情冰冷,眸光殺機凜然。
緩過了這口氣,他的能力又恢複了一點,足夠支撐他再一次發動攻擊。
“今天出現在這裏的,隻有我們三番隊的幾名小卒,若是你繼續前進,麵對的將會是我們恐怖的隊長大人……”
“不過,你已經不用去考慮這些事情了……”
“因為,今天,你將死在這裏!”
夔牛一步步的朝著少年而去,每踏一步,身上的氣勢就拔升一截,殺氣更是濃鬱,隨著他的話語節節攀升,每個字眼,都帶著冰寒徹骨的冷冽殺意。
“你的廢話可真多啊!咳咳咳……”
元躍撫著胸口,又劇烈的咳嗽起來,一口接一口的血沫噴了出來,帶著絲絲的灰色雜質。
他雪白如紙的臉龐隱隱有了幾分顏色,眼睛裏的光澤更是明亮鮮活。
他的身體在好轉,新生的血液沿著心髒流向全身,鼓動著,帶來陣陣蓬勃的生氣。
他身子似坐非坐,每一塊肌肉都在積蓄著力量,仿佛獵豹一般,就等著瞬間爆發,撲擊獵物。
兩人都在提防著彼此,罡力在體內不斷醞釀著。
“跟我說說你們隊長唄……”
元躍笑眯眯的說了這麼一句。
話音猶在,他身子已經衝了出去,如山洪爆發,滔滔不絕,勢不可擋。
夔牛同樣全力以赴,身如閃電。
啪的一聲脆響!
狂烈的罡風向內收斂,卻又瞬間向外爆發,呼嘯凜冽。
兩人的動作快到了極點,密集的拳腳交擊,最後隻化作了一聲響動,強勁,霸道,氣勢凜然。
烈風盤旋,身影交錯。
漫天飛塵,將兩人的身影牢牢的遮掩住,卻擋不住那一聲聲的炸雷悶響,戰鬥激烈,瞬間進入了白熱化狀態。
轟的一聲巨響!
戰鬥戛然而止,再無聲息,隻有那漫天的揚塵,依然狂嘯盤旋,久久不消。
煙消塵散。
大地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方圓十丈,最深處達一丈五之多,地麵就像被一個巨大的鐵蛋砸了一下,鬆散的泥土變得結實堅硬,有如岩石。
深坑最底部,少年身子半蹲傾斜,渾身氣息浩蕩,銀發戟立,一手抓著夔牛的腦門,牢牢的將那光亮的腦袋按進了泥土裏,霸氣十足。
“可以跟我說說你們隊長麼?”
元躍鬆開手掌,一邊咳嗽,一邊退開,坐了下去。
他臉上霸氣表情不斷消退,溫和淡定的笑容又露了出來,變回了那個天真靦腆的乖乖好少年。
“我們……隊長……”
“你……不是他的對手!雲霓裳的計劃注定要……失敗,隊長他……可是號稱一人能頂百萬軍的強者……”
夔牛撐了撐身子,想要起來,卻終究倒了下去。
他臉色慘然,斷斷續續的說著,臉上流露出一種敬畏無比的表情,那種敬畏,就如恐懼的毒蛇一般,已經浸淫透了他骨髓深處。
“你們一定會失敗的……”
“一人能頂百萬軍?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不過……打不過,難道還不能逃麼?笨蛋!”
元躍拍了拍屁股下的塵土,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他的表情,自始至終輕鬆無比,沒有什麼能讓他畏懼的,哪怕是那個聽起來非常牛逼的隊長。
“你……你不殺我麼……”
夔牛大聲咳嗽起來,一股股的鮮血從嘴角噴出。
“記住,這一次,我饒了你一條性命!你金剛夔牛,欠我一條命,這筆賬,可要牢牢的記住哦!”
已經走出深坑的少年回過頭來,笑容燦爛的點了點夔牛,轉身揚長而去。
他還要追上先走的牧小白等人,時間可有點緊迫。
按照夔牛所言,除了夔牛自己,還有其他亂妖獵人團的人出手,也不知道牧小白等人會遇上什麼危險。
雖然他對那小白臉的實力有信心,但終究還是掛念不已,緩過了這口氣,第一時間就行動起來。
“銀發元躍,欠你的債,我夔牛會記住的……”
嗤啦一聲銳響。
白花花的棉絮到處飛舞。
提著紅色狼牙棒的黑兔神情茫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它胸口被地龍開了老大一個口子,十字交叉,近乎開膛破肚,將它體內的棉絮扯了一大坨出來,撕成碎片。
“我的心……”
“我的肝……”
“我的肺……”
“我的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