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守拙劍在半空中飛舞回旋,明亮的劍光,還有震驚蒼白的麵孔。
虎口龜裂,鮮血淋漓。
整隻右臂都已經發麻,人也止不住身形,噔噔噔的退出了三四丈。
宣飛星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背後衣裳已經濕透,冷汗涔涔,有一種劫後餘生的驚悸感。
對手出劍的瞬間,他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每一寸肌膚都在散發著痛苦呻吟的氣息,那是一種威脅,能夠威脅到他生命安全的嚴重氣息。
漫天的劍光,仿佛太陽綻亮,奪目無比。
但雪白的光芒當中,卻給人一種劍氣極度凝聚,仿佛有星辰墜落,流星穿空,雪亮的天幕,搖光依然在。
一旦擊實,絕對十死無生。
但牧小白隻出了半招,一度凝聚成型的劍意星辰,最終變得渙散起來,威力也削弱了許多,光剩下聲勢。
即便如此,宣飛星也吃了不小的虧,再也拿不住守拙劍,脫手飛了出去。
牧小白半跪在地,氣息虛弱,整個人意識模糊。
守拙劍挾帶淩厲的劍氣,朝著他的方向翻滾著飛舞而來,黯淡的劍身時不時閃爍著光芒,那種森寒的氣息逐漸內斂,但削鐵如泥的鋒利卻依然如故。
牧小白低著頭,一動不動,像一座雕塑。
他的意識已經模糊。
接連使出七星劍絕招,已經過度消耗了他的精氣,特別是最後那半招“搖光依然在”,不是他現在能夠施展的絕招,卻用了出來,哪怕隻是半招,也讓他陷入一種油盡燈枯的困境當中。
他整個人腦子一片空白。
“這小子怕是奄奄一息了吧!”
宣飛星心裏想著,止住身形,就待動作,一掌將眼前的可惡小子給斃掉,以泄他心頭的憤懣之氣。
剛想動作,他又止住步伐,臉色大變。
奄奄一息的牧小白閃電一般伸出手,穿過飛舞的劍光,穩穩的抓住了守拙劍的劍柄。
他慢慢的抬起頭來,暗淡的眸子裏露出明亮的光澤,鋒銳逼人。
“現在……它是我的戰利品了……”
他嘴角上翹,咳著血,聲音微弱,但有力,自信,意氣風發。
“該死的混小子!”
隻是一個淺淺的笑,一直冷靜漠然的宣飛星,心中卻生出無名火,莫名的憤怒起來。
一個踏步,他就出現在牧小白身前,快到極點。
“小子,不是你的東西,你就不該拿……”
“滾一邊去……”
宣飛星左手如鷹爪,淩厲破空,要將守拙劍搶回來。
隻聽得一聲爆喝,一道魁梧的身影攔在牧小白身前,一巴掌將宣飛星擋了回去。
怒發衝冠,霸氣凜然,正是天火國國王酈正元。
他冷冷盯著宣飛星,眼神裏的憤怒如火焰焚燒,鋪天蓋地。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宣飛星不知道死了多少遍。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恢複祭壇的符文,讓火種與祭壇重新聯係起來……”
酈正元的怒喝聲中,清醒過來的幾位酈家高手紛紛如夢初醒,掠到天火祭壇各個方位,開始重新勾連祭壇的功能來。
天火祭壇的存在,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若不是酈家的眾多高手都被仰友友給控製,讓祭壇變得光潔溜溜,沒有任何防備,宣飛星想要憑借符文禁製將天火火種奪走,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你們……”
宣飛星眸光一冷,就待出手,卻感覺到一道冷冷的視線緊盯住他的身形,那種濃濃的威脅感,瞬間籠罩全身,正是酈正元。
一敗塗地,沒有挽回的機會了!
祭壇中心,那白色的火苗再次與祭壇聯係起來,緩慢卻堅定的擺脫那無形的禁製,回歸祭壇的懷抱。
“你們……很好!”
宣飛星冷冷的說了這麼一句,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過去,語氣裏的那種凜冽殺機,讓人不寒而栗。
他忽地一揚手,守拙劍的劍鞘飛了過來,恰如其分的裹住了劍身。
“小子,守拙劍就暫時先保管在你手裏,下次見麵,我會將它收回來的!”
他盯著牧小白,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我的戰利品,誰也奪不走!”
牧小白努力站了起來,將劍別在腰間,挺直身形,毫不示弱的回應。
“……”
宣飛星嘴巴翕動了一下,想要說點什麼,但終於還是沉默了。
他冷冷一笑,腳下忽地出現了青色的光紋圖案,像陣圖一般,嗖的一聲,整個人瞬間沒入陣圖裏,消失了蹤影。
啪的一聲,青色陣圖也隨之崩碎,消散無蹤。
從頭到尾,酈正元都隻冷冷的看著,沒有任何動作。
“陛下,為何不將這惡賊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