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木目光灼灼,微笑地凝視著仲西,仿佛不是在打量他,而是分散百年後情人再聚那種難以言喻的神情,惹得仲西心下無端一陣冷顫。
“嗵……”胡舊歌猛地單膝跪地,渾身微顫:“請長老恕罪,將男子帶至瓊花閣全是屬下之罪,與仲西決無關係。”
“我想不通。我的生死,你為何要如此緊張?”仲西全無懼色,隻是眉頭緊蹙,滿臉竟是對胡舊歌所行之事的不解。
“百年前,你的修為已是瓊花閣第一,若不是我早年對你的修為有所指點,讓你參破《古玄真經》之密,怕以你的手段與性格,我本該葬身雪蛇窟了吧?”曼木仍舊含笑,聲音卻冷若冰窖,實在嚇人。
胡舊歌秀眉一皺,也不再做作,輕笑著起身,迎向挪步輕搖而來的曼木:“沒錯,他是我命中注定的男人,即使要我冒犯長老,我也在所不惜,更何況,我即將接任瓊花閣閣主,那條‘瓊花閣永生不準男人踏入’的條例,我也會就此抹去!”
最近幾日,仲西腦中老是抹不去李淡顏那惹人憐惜的臉顏,而聶傾雨的影像似乎淡了些,此時,聽聞胡舊歌如此直白的話語,隻是報以一笑,全然不做表態。
“師姐……師姐,大事不好了!”廳外突然傳來一聲唱吆,正門已開,寒風凜冽,白鸞驚慌步入,後麵跟著一群衣著華麗鮮豔的美貌女子。
一行人中除了白鸞和烏鳳,還有一名身著赤紅袍服的女子執劍立於眾人之間。一行十四人,團團將那名似若火焰的女子圍在當中,眾女神情皆是驚恐之色,殿廳內靈氣鼓蕩,怕是眨眼一瞬,這裏便會亂戰成一團。
“赤妖,‘南海七仙武’三日後便會在玄空島舉行,你此時執劍逼入本宮議事殿廳,不知你烈凰門主知道了,是否會怪罪下來?”曼木仍舊背對正門,笑容盈盈地看著仲西,全然不顧身後隨時都會惡鬥生起。仲西在那一瞬,發現曼木那雙含笑的美眸中竟藏著一抹淡淡的淒傷,仲西本是波瀾不驚的心海,頓時勁浪拍岸,炸起層層海浪。
赤妖長劍連挽數道劍花,冷笑道:“我鳳凰一脈,本就是誰修為最甚誰便是門主,烈凰數年前實力便已不是能與我相論,此刻我為何還要怕她怪罪?”
赤妖輕輕從腰間取下一條紅色紗巾,緩緩地腦後齊腰長發束起:“胡舊歌,一年前我法術,禦劍術皆不如你。如下我苦修一年,我不信我仍不如你!南海七仙武,仍需三日之後,我等不及了!”
胡舊歌也不矯情,陡然間神情轉換,漠然地越過曼木,輕輕拉過滿臉不安的白鸞,示意她放心,旋即又對烏鳳微微一笑,烏鳳會意地掩在白鸞身前,仍舊麵無表情。胡舊歌手中赤芒一瞬而逝,赤蟒長鞭握於手中:“赤妖,出去戰吧!”
白鸞目視不遠處背身而站的曼木,盼望她會再出聲阻止,卻不曾料到她竟對胡舊歌與赤妖一戰不聞不問,獨身慢慢走向麵露微笑的仲西:“公子,請問來自何方啊?”
“來自何方?”仲西忽然皺起眉頭,喃喃地念叨了幾遍,搖頭說,“我離開那好久了,我隻知道我以前住的地方叫離世澤,它的對麵有座金瓶山。”
曼木雙眸灼灼地盯著仲西,繼續道:“不知公子此番,是為何而來?”
仲西避而不答,也不知應該如何回答,無奈道:“我本被仇人追殺,幸得胡姑娘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