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靈宮有一位尊主,但哪裏是凡人夠得著的?慕易相信自己的判斷。
君時月並不解釋,隻是默默的聽著。
慕易嘲諷道:“君姐,所以你沒有資格教育我區分善惡,因為聖靈宮也是魔教!一切恐怖的權勢,都是建立在鮮血和屍骨上的,就像聖靈宮那位帝尊能淩駕於軒轅大陸,他的罪孽,一定不比阿修羅國主少!”
君時月聽他把話完,沉默了片刻,才嗤笑一聲,:“這是你心安理得成為修羅使者的理由嗎?”
她瞥了一眼慕易手中的修羅麵具:“慕易,我們之間本無仇怨,但是從今日起,我與阿修羅國不共戴!如果你戴上這個麵具,我會立刻殺了你。”
她的語氣很平靜,甚至聽不出情緒。
慕易的瞳仁縮了縮。
他很想殺掉眼前的少女,給慕珊兒報仇,但是他不敢動手。
良久,他冷笑道:“君姐,你也別得意太早,聖靈宮的殘忍不亞於阿修羅國,不定哪一,你會死在你攀附的男人手中!”
扔下這句詛咒,慕易轉身消失在濃煙裏。
雪皇神獸憤憤道:“別聽他瞎掰!他就是吃不著葡萄就葡萄酸!要是帝釋迦願意包養他,他肯定屁顛屁顛的過去!你可別信他的!”
君時月無奈的笑了笑。
帝釋迦是什麼性情,還用慕易告訴她嗎?
……
君時月將君震年的屍首帶回月城。
雲、楚兩家受過君時月的恩惠,都來幫忙,很快就布置好靈堂。
楚雄和雲千古提出陪她一起守靈,君時月謝絕了。
她屏退了所有家仆,獨自坐在長明燈下,打開了老頭子臨終時交給她的那封信。
夜風吹的紙錢嘩啦啦的響。
君時月本以為這就是一份普通的遺囑,但是看到第一段,她就震驚了!
“月兒,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大概已經不在了。但你不用難過,因為我根本不是你的祖父,你也不是君家的孩子。我會收養你,對你好,都是受恩公所托……”
君時月愕然,繼續讀下去。
“十六年前,我兒君祈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修羅使者伏擊,我趕到時已經遲了,我的兒子兒媳,還有未滿月的孫女都死在修羅刀下。我拚命與他們廝殺,可恨我修為不足,敵不過那麼多修羅使者,就在那時,恩公出現了……”
十六年前的夜晚,黑暗裏彌漫著血腥。
君震年瘋了一般與修羅使者廝殺,殺的雙眸血紅,他隻想為兒子報仇,哪怕同歸於盡!
修羅使者們的長刀一次次落在他身上,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直到被逼到懸崖邊,終於再也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他以為自己也要含恨而死,眼前所剩的隻有絕望……
但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車馬的軲轆聲。
有一輛馬車從這裏駛過,車身古樸素淨,並沒有多餘的裝飾,看上去就和那些普通書香門第的車馬沒什麼兩樣。
修羅使者們轉身望去,眼睛裏都露出輕蔑的殺意。
——這馬車裏的人可真倒黴,偏偏這個時間從這裏經過,撞上他們修羅使者,當然隻有死路一條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