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大事不妙!
如果被人發現,蔡活肯定要被開除出風月樓不可!
夥夫房的人進了風月膳房,那就是壞了規矩!肯定要被重重責罰的!
秦墨被發現倒是無所謂,大不了不在這兒幹了,風月樓也不會把他怎樣,畢竟他還是風月樓才子,但如果蔡活被發現,當真會要了他的命!
“怎麼辦!秦哥,怎麼辦!”蔡活頓時六神無主起來,急的都快哭了。
“去櫃子裏躲著。”
秦墨看了眼四周,立馬拉著蔡活,進了一旁的員工衣物櫃裏麵。
這時,風月膳房裏的燈,亮了起來。
廚師長李憨挺著個大肚子,和二廚王廚師,兩人走了進來。
王廚師還抱著一箱啤酒,李憨手裏還拿著涼菜花生等等。
兩人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牛羊肉還有涮菜,火鍋還沒點燃,就擺在那裏。
“我去,這幫廚師越來越聰明了,還知道今晚咱哥倆要吃點兒喝點兒。”
看到擺放齊全的火鍋,李憨自然而然的以為,是風月膳房那些廚師,臨走前給他們二人準備的。
到了李憨這個級別,整個廚房的人,都要好好巴結著他,為李憨準備這些火鍋用具啥的,再正常不過了。
王廚師把一箱啤酒,擺在了桌子上,將涼菜和花生倒在了碗裏。
然後,打燃了火鍋,鍋底還是兩人最喜歡的重慶爆辣鍋底,兩人將牛羊肉倒進去,扔了些涮菜,便開始吃了起來。
每一位頂尖的廚師,都是味蕾極其挑剔的人。
他們對美食的追求,甚至不亞於美食鑒賞家。
李憨將一塊牛肉,包裹著香菜,吃了起來,咀嚼在口中,那咯吱的聲音,聽得都有些饞了。
王廚師也是一位會吃的人。
他往碗裏倒了些啤酒,將辣鴨頭放在火鍋裏涮了涮,隨即泡在啤酒裏,爆辣啤酒鴨就做成了,兩人一邊吃著,一邊喝酒,好不自在。
酒過三巡,自然是要聊聊今天發生的趣事。
“那秦墨,也真逗。”王廚師擦了擦嘴,拿著一瓶啤酒,笑道,“他以為他誰呀,要不說這文人,就清高呢,以為隨隨便便,就能進我們風月膳房,哪怕他下輩子,都沒這資格。”
李憨也是冷笑起來,“誰說不是呢?”
“這世間,總有一些井底之蛙,以為自己做什麼都能成功,老子學廚師的年歲,都比他年紀大,還想進我們風月膳房,真是想得美!”
王廚師不解的問道,“那廚師長,你不是答應了秦墨,要讓他參加下個月的廚師考核嗎?”
“嗬,美得他。”李憨冷笑,“瞎說的,下個月到了,我再找理由推辭。”
“那你還把他安排在夥夫房啊!”王廚師有些困惑。
“那不是和你一樣嘛!”李憨笑著說,“你把你那個蔡徒弟,安排在夥夫房,兩年了,一點兒東西也不教給他,還每個月能從風月樓領他六千塊的工資。”
“你狠吶!直接克扣人家四千塊,給人家兩千塊,還每個月讓人拿出一千五孝敬你。”說起這事兒,李憨就笑的不行,“相當於你拿你徒弟六千工資,就給人五百塊錢。”
王廚師非但沒有慚愧,還一臉炫耀,“還不是那小子傻?”
“說得也是。”李憨接過話來,笑著道,“都什麼年代了,在風月樓這等尊貴之地,那小子還相信一個月有兩千工資,還美滋滋的孝敬你一千五,我看他那傻子,天天活得還可開心了。”
“我這次,也把秦墨洗菜的名額給報上去了。”
“等之後,每個月下來六千工資,我也克扣他四千,給他兩千,哈哈,相當於有兩個免費勞動力,給咱倆養老嘞!”
王廚師和李憨兩人,越聊越開心。
“你說你徒弟跟了你五年,你就一點兒本事也不教人家?”李憨閑聊起來。
王廚師冷笑著搖頭,“我又不是他爹,我憑什麼教他,我就把他當成一個養老工具,五年來,這小子沒少給我掙錢,每個月我從他手上克扣的工資,就有好幾千呢!”
“哈哈!我也想要你這樣的傻徒弟。”李憨笑著道。
員工衣物櫃裏。
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裏麵悶悶的。
但外麵傳來的話語,卻聽得清清楚楚,如同刺耳的噪音,傳進了衣櫃裏。
秦墨早已捂住了蔡活的耳朵。
他緊緊捂住他的耳朵,不想讓他聽到兩人對話裏的任何一句,可是捂耳朵,也於事無補,該聽到的,終歸還是聽到了。
蔡活身子怔在那裏,他有些窒息,有些呼吸不上來空氣。
並非衣櫃裏太過悶熱,這種呼吸不暢的感覺,是來自於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