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嵩掐住了周紫的下巴,緩緩將她梨花帶雨的麵容抬了起來。
周紫還在拚命的搖頭,她想要抱住楊嵩。
她還在自信的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是愛她的。
但那拒之千裏之外陌生的眼神,令周紫顫抖張開的懷抱,又僵硬的落了下來。
楊嵩突然變得目光柔和起來。
他摸了摸周紫一頭烏黑的秀發。
輕輕低下頭,在她的嘴上落下一個吻痕。
隨即,他舉起匕首,帶著笑,也帶著淚,慢慢的將匕首,懟在了她的胸口之上。
周紫痛苦的掙紮,發出陣陣難忍的劇痛聲,她哭泣求饒的聲音,在房間裏不斷的環繞。
但痛苦的僅僅隻有她嗎?
好像並不是……
這把匕首,遲遲沒有刺進周紫的胸膛裏。
楊嵩握著匕首的手,顫抖起來,他眼淚如同決堤的河流,簌簌流出,落在了周紫的臉龐上。
當一個女孩,陪伴一個男孩走過美好的春夏秋冬。
當一個男孩,所有的幸福記憶都是這個女孩所帶給的。
哪怕恨她,哪怕恨的要死,哪怕為自己這數年來的付出感到不值,在最後的一刻,他都是希望她能幸福,都是希望沒有他的一生,她能快樂的走下去。
他真的很愛過她。
以至於此刻,縱使殺她,也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能說成是舔狗嗎?
或許吧……
但若不是真的喜歡,誰又願意做個舔狗呢?
啪嗒!
匕首落在了床榻上。
他終歸還是下不去手。
楊嵩轉身離去。
他走到秦墨身旁,拍了拍秦墨的肩膀,“這兩個人,給我處理幹淨,我要看到他們墳,明白嗎?”
沒等秦墨答複,楊嵩和楊潼就離開了。
這是命令。
望著楊嵩離去的背影,秦墨不由輕輕笑了笑。
外人都說楊嵩是個貪圖美色的敗家子,但秦墨卻通過這一個多月,能看出楊嵩背後隱藏的城府。
他將周紫和黎泰的屍體交給秦墨。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你秦墨,也是從犯。
不殺你,不代表完全信任你,你不可亂說話,若是出了事,到時都會推在你的身上。
楊嵩的想法,算的很好。
秦墨綁著周紫,直接出了仙雲館,將她鎖在車裏。
讓仙雲館的兩位侍衛,把黎泰的屍體,放在了後備箱中。
秦墨又折身返回了仙雲館,去了仙雲館的監控室。
“讓你們錄的視頻,錄好了呢?”秦墨笑著走了進來。
一位正坐在監控室的侍衛站了起來,笑著將手中的錄像帶,遞給了秦墨,“秦先生,你這讓我們看得畫麵也太火爆了,放心吧,全都給你拷貝好了,妥妥的。”
秦墨接過錄像帶,揣進了懷裏,“謝謝了。”然後走了出去。
夜晚,天隱市外,荒漠之中。
秦墨費力的挖了一個大坑,將黎泰埋進了裏麵,填了厚厚一層土,把黎泰直接給埋了。
秦墨打著哈欠,將鏟子扔在了一邊,笑著打量著周紫。
周紫被捆在車旁,不斷的掙紮著,同時朝著秦墨歇斯底裏的咆哮大吼。
“秦墨!你不能殺我!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你!”
“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就把你也拉進去!是你害得我!”
“秦墨,你放開我!放開我!!”
周紫頭發淩亂,怒吼的樣子如同一個潑婦。
秦墨笑著走到她旁邊,拍了拍周紫細嫩的臉蛋,“哦?把我拉進去?要不要我帶你回去,見一下楊嵩,你好揭發我?”
“你猜猜,他現在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周紫梗著脖子,憋屈的麵色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正如秦墨所說的那樣。
楊嵩對她的信任,在她被捉奸在床之時,便不複存在了。
而揭發了周紫的秦墨,反而得到了楊嵩一定的信任。
周紫的硬氣的神色,漸漸軟了下來。
她哀求的看著秦墨,“秦墨,求求你放過我,我以後不會在天隱市出現了,好不好?”
“我給你,我讓你睡我,好嗎?求求你放過我……”
周紫的籌碼,在秦墨麵前太過渺小。
好多次她倒貼,秦墨都沒碰她一下,又何況是現在?
秦墨拔出匕首來,周紫嚇得直接跪在了秦墨麵前。
她不停的給秦墨磕頭,狼狽的模樣,哪還像當初在批發場肆無忌憚嘲笑秦墨的風韻女人。
“求你了……饒了我……讓我做什麼都行……”周紫抓住秦墨的褲腿,如同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顫抖的哭喊。
秦墨蹲了下來。
用匕首拍了拍周紫的臉蛋,笑著道,“我這兒,倒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