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秦墨孤單離去的背影時,宗沈銘有種看聖人的感覺。
他好似宗家三房的守護神,默默守護著這個三房的血脈。
等從上古戰場出來後,一定要在三房的街道上,弄一個秦總督的雕塑,讓後人們能天天參拜,讓秦總督的恩情,能一直在三房延續下去。
想想,幾十年後,或許三房街道上會寫道:天地不仁萬物芻狗,秦總督聖人轉世,真乃人間君子!
過了幾十年後,宗家三房,一定還會流傳著辣個男人的傳說吧!
宗沈銘不再擔心功勞會被搶了。
想想,一個時時刻刻都在擔心三房安危的人,又怎麼會搶三房兄弟們血肉堆砌而成的功勞呢?
絕對不可能的!
宗沈銘聽從秦總督的話,繼續在原地守候。
這空閑時間,三房也需要休息時間,可以好好療傷養病。
至於功勞的事,秦墨打包票,不必擔心,他一分也不要,全權給三房;宗沈銘還挺不好意思的,他反倒希望,秦總督能拿走一小半的功勞。
畢竟,人情來往,以後還要仰仗秦總督。
何況,光憑秦總督對宗家三房的恩情,就是拿走一半功勞,又有何不可?
“父親,您在看什麼?”
宗勝胳膊上掛著繃帶,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他看到父親一直望著遠處的黑暗,遲遲站在原地不動彈。
過了良久,他方才感歎道,“在望一位恩人離去。”
說著,他朝著遠處的黑暗,恭敬的鞠了一躬,宗勝也不明所以的鞠了一躬。
父親除了宗天家主外,以很少再有敬佩的人了。
秦總督能讓父親如此敬佩,真是個了不得的人,宗勝心裏想道。
天際黎明漸漸來臨。
略顯昏暗的天際,漸漸的泛起了白色。
秦墨哼著小曲,騎著白馬,悠閑的走在森林小道上。
他並沒朝著洛神小道的方向走去,他還沒想著回神城,還有一件事,需要秦墨辦了。
他將三株古凝花,藏在一個隱藏的地方。
便騎著馬,又重新回到了中立區域……
黎明的到來,給中立區域帶來別樣的顏色。
綠色的光照在這片區域消失了,每當黎明而來,這裏總能聽到鳥兒歡快的叫聲,隻是在今日的黎明下,一切歡快都無影無蹤。
隻剩下蕭瑟、狼藉和殘忍……
屍體遍布在中立區域內。
有人猿屍體,還有三房的屍體,這些人和靈獸,全部葬送在其中,若是幾十年過後,恐怕也會成為肥沃土壤的一部分。
上古猿王站在一座小山丘上。
它悲傷痛苦的看著下方的一切。
一位位人猿,抬著同伴的屍體,將它們整整齊齊的葬在中立區域之內。
比起死在這裏的三房之人來說,死去的人猿還算好的。
最起碼,它們葬身於故鄉。
三房的損失將近一千,人猿的損失就更加龐大了。
將近兩千頭靈獸,在今夜戰死,它們的鮮血都染紅了中立區域這片焦黃的大地,花草樹木也帶上了一抹紅色。
血腥的味道,在這裏好久沒出現了。
卻在今天格外的刺鼻濃烈。
就像久久散不去的消毒液。
人猿不會丟掉任何一位同類。
這些同類,用鮮血捍衛著家園,對於人類,它們不過是靈獸,對於它們來說,這些死去的戰士,是它們家園的英雄。
就在這時,中立區域邊界突然響起一陣騷亂。
一頭人猿快速跑了過來,它嗚嗚的衝猿王說了些什麼,同時衝著遠處指指點點。
猿王聽到他的話,立馬皺起眉頭。
它保持鎮定的臉色上,帶著一股無法抑製的憤怒。
它快速跑到了中立區域邊界,衝開了圍著的人群。
見到猿王來了,人猿們也都安靜下來。
但依舊憤怒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它們正在搬運同伴屍體時,發現了站在邊界上的這位年輕人。
他竟然一腳踏入了中立區域。
立馬,無數人猿將他圍起來,衝他呲牙咧嘴的咆哮著。
夜晚,正是人類毀了它們的家園,這個年輕人竟還敢踏入中立區域,瞬間激起了人猿們的憤怒。
猿王上下打量著這位年輕人。
他並未帶武器,也沒有任何敵意。
隻是淡笑著站在原地,麵對無數人猿憤怒咆哮,他也絲毫沒害怕畏懼,就像微笑的木樁。
“我是想和你們談談的。”
見到猿王出現,秦墨笑著說。
猿王疑狐的看著這個年輕人,他很是提防,下意識的又看了看年輕人身後的森林。
秦墨笑道,“放心,就隻有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