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上古戰場已有一年多時間。
這一年時間,秦墨以為自己很了解上古戰場,以為自己接觸到的,就是世界最高的位麵層次。
但現在……
神逸澤說得一番話,他卻一句也沒聽懂。
守井人?
封界者?
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秦墨完全不明白。
神逸澤看出秦墨的疑惑。
他淡淡的解釋道,“也罷,大勢已去,這些秘密,現在也可以向你提及了。”
“如果將地球,看做一個內部的整體的話,這個整體之上,存在著守護者,便被稱之為封界者。”
“所謂封界,劃清界限,界限封鎖!”
“封界者存在的意義,是用來守護世間,但世間內部的矛盾,封界者不可幹預,這是自然所定下的法則。”
秦墨咽了咽口水,“那……封界者很強?”
神逸澤微微一愣,笑道,“何止是很強,遠遠淩駕於四大隱世之上,他們抬手間,便可改變世界的秩序,這也是為何,數千年來,給封界者定下的自然法則,便是不得幹預世間內部秩序。”
“但上古戰場,是封界者的禁忌之地。”
“他們超脫的力量,一旦進入上古戰場,就會引來他們內心的心魔。”
“這個心魔不可控,有可能摧毀上古戰場這個位麵,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整個世界的崩塌。”
秦墨聽得雲裏霧裏,不解的看著神逸澤。
神逸澤歎了口氣後,更加簡單的解釋道,“這其實,是環環相扣的,上古戰場,依舊屬於地球大位麵中的一個子位麵。”
“如果,封界者進入上古戰場,心魔動蕩,破壞了上古戰場這個子位麵,定會引來大位麵的崩塌。”
“就像一輛完整的自行車,如果少了其中一個車軲轆,自行車也沒法運轉一樣。”
神逸澤徐徐說道。
他說著,撿起地上的酒瓶,又喝了起來,擦了擦嘴,繼續道,“二十年前,自你父親告知我和洛梓安,關於秦明的計劃後,我們便動身前往上古戰場,準備守護仙神井。”
“到達間荒時,封界者從荒漠出現。”
“他欽點了我為守井人,當時在場的,一共隻有三個人,我、洛梓安和秦明,當時宗天並沒入夥。”
“那一天,秦明怕極了。”
“我們第一次見到真正的仙人,神威降臨,光是氣息的威壓,足以令我三人魂飛魄散。”
“雖然,封界者不能進入上古戰場,但上古戰場存在著影響世界的仙神井,封界者作為守護者,不能表明內部鬥爭的任何想法,就用這樣的方式,欽定我為守井人,成為上古戰場的代言人。”
秦墨瞪著明亮的瞳眸,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他心髒怦怦的急速跳著,艱難的問道,“那個……封界者,是不是姓龍?”
“我們哪有資格知道封界者姓什麼。”神逸澤苦笑,“所以啊!一切不過是個騙局罷了。”
“任何人都無法毀壞仙神井。”
“在這場守護與複蘇的戰爭中,秦明他贏了。”
秦墨焦急的來回渡步。
他拚命的搖頭,“不!一定還有法子!”
“一定!一定還有辦法!”
“你可以再編個謊言,就說雨人進入仙神井,會導致仙神井破壞!你可是守井人,他一定信……”
神逸澤打斷他的話,“秦墨,你知道,這不可能的。”
“秦明從數年前,就開始布局‘雨人計劃’,‘雨人計劃’是他親手誕生的產物,又怎可能自己研究出破壞仙神井的東西來?他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說著,神逸澤又沉重的歎了口氣。
他疲憊極了,“我知道,你沒辦法麵對這樣的事實。”
“尤其,那麼多人,曾為你而死,神三、神無明……你最怕辜負這些逝者的希望,本身你內心,就足夠愧疚了,如今失敗了,你內心的愧疚,更是沒辦法承受。”
“但你大可不必如此。”
“自古成王敗寇,失敗者的累累白骨,向來不會被記住。”
“死神白起,屠戮趙國40萬人,人們記住的依舊是白起,而不是那四十萬逝者的姓名。”
“自古便是如此,你又有什麼可一直愧疚的呢。”
神逸澤端起酒瓶來,咕嚕咕嚕喝光了瓶中的白酒。
仿佛隻有烈酒,才能讓他此刻有片刻的清醒,“我也想好了。”
“過段日子,我會和秦明去談判。”
“既然,新時代注定要到來,我作為神家家主,總要對洛神的人負責才是。”
“在新的時代,為這些奮戰二十年的將士們,討得未來的生活。”
他能在這樣的時刻,依舊保持著大家族家長該有的理智,這是很難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