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舒一口氣,蘭斯洛特正待轉身離去,忽然,心中危機大盛,隻覺背後一股腥風襲來,他連忙閃躲,向著旁邊合身撲去。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他一手撐地,一手拔出腰間長刀,順勢翻了個身,也不待細看,揮刀便斜劈而下。刀勢迅疾,宛若銀河倒掛,摧枯拉朽,當者披靡。
豈料這無堅不摧,勢不可擋的一刀卻似劈在了金剛石上一般,隻聽得“當”的一聲巨響,伴隨著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與飛濺四溢的火星,蘭斯洛特隻感到虎口劇痛,幾被震裂。
那股惡風先是偷襲未遂,又被刀勢所阻,似是相當憤怒,立於原地,發出陣陣不甘的低吼。
蘭斯洛特得了喘息之機,這才抽空打量對方,他定睛一瞧,隻見石台前方,其方才所站之處立著一頭足有一人多高的猛獸,其形似馬,頭生獨角,滿嘴獠牙,猙獰無比,似欲擇人而噬。其頭頸處沿著背脊直至尾巴的毛發卻是朦朦朧朧,飄飄蕩蕩,竟原是一團飄忽不定的流雲,聚散無方,隱現無常附著於其身。
此刻,這頭猛獸正低頭伸出長舌舔著右爪,隻見其爪子上正滴著鮮血,方才那一刀卻是已經將其砍傷,並非未有建功。
其雖低頭舐傷,但猩紅的獸瞳卻是一刻也未曾從蘭斯洛特身上移開,它喉中發出低沉的聲響,間或打上一個響鼻,鼻中所噴氣息,化作雲霧升騰,遊遍全身,最終彙入背上雲團。
“嘶!”
蘭斯洛特倒吸一口冷氣,他麵沉如水,手中的長刀已是被震出了一個豁口,畢竟隻是凡兵,難有太多奢求,能將此獸震傷已然是立了大功了。
眼角餘光一掃,見得門口擺放的石像已經不見了蹤影,心下登時了然,又見這頭猛獸吞吐雲氣,氣象不凡,不定還另有神通,心下不由苦笑,沒想到這裏竟然養著這麼一頭怪物,真是要命,人一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
這獸舔淨了傷處,便又將頭抬起,伏低了身子,嘶吼一聲,重又向他撲來。
蘭斯洛特後退幾步,此時已是背抵牆麵無有了退處,但他早有準備,千鈞一發之際,起身向上一縱,足尖一點牆麵,人已然高高躍起,翻身越過這獸,躲過了這凶猛的一撲。
身處半空,他腰間發力,扭身運勁,反手一刀向其背上砍去,隻是這一刀卻如中敗革,仿若劈到了空處。
這頭猛獸撲了個空,收勢不及,一頭便將牆壁給撞倒,此刻它眼冒金星,正值暈頭轉向,不辨東西之際,但其身所負流雲卻能自發抵禦外辱,隻見那雲團翻翻滾滾,聚攏至蘭斯洛特刀鋒所及之處,將其擋下。
蘭斯洛特淩空一刀並未見功,他也不在意,腳尖方一觸地,立馬墊步欺身,又是一刀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