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見過麵，就沒有了。那可憐的孩子，連這世界都不能見過一麵，就離開了。百裏蓁蓁貼著兒子的小臉，嗚咽地說道：“你要好好的，連著姐姐的份兒一起活著。答應媽媽，永遠不要離開。”
在煦陽殿呆了一天一夜，她陪著自己的兒子。當孩子睡著時，她就會想起女兒來，直到天亮的時候，她的眼圈都是紅紅的。
奶娘過來給孩子喂奶，她在一旁看著。不多時宮女來報，說是青雨他們過來接她。百裏蓁蓁抿了抿嘴，這才走出去。
青雨、小多子、小歡子，帶著幾個宮女太監跪在煦陽殿的門口，見她出來的，都眼淚汪汪地喚著她：“娘娘，奴才們該死，奴才們騙了娘娘。娘娘要殺要剮，奴才們絕不含糊。”
百裏蓁蓁閉上眼，她雖然痛苦，可她還沒瘋。那個時候的身體狀況，如果知道女兒死了，八成是會跟著過去了。
“怨不得你們，起來吧。”
奴才們聽了主子這樣說，這才放心站起來。百裏蓁蓁看著春雨：“查出來是誰做的了嗎？”
春雨抹了眼淚說道：“雖然不知道是誰，可五天前陛下抓了德妃，會不會是她？”
百裏蓁蓁緊握了雙拳：“你們都回去吧，我過會兒再回去。”
青雨趕忙問道：“要不要奴婢陪著娘娘？”
“不用，都回去吧。”
武華殿的奴才們這才稱是，百裏蓁蓁看著他們離開，而後她扭頭朝著正陽大殿而去。
早朝已經結束，端木蘭宸留下了幾個大臣商量著其他事。百裏蓁蓁剛剛走到正陽大殿前，就被幾個侍衛攔住了。
“武妃娘娘，陛下正在裏麵與大臣商量國家大事，娘娘還請回去，有事差奴才過來說一聲就行。”
百裏蓁蓁看著那幾個戎裝的侍衛，眼眸一冷：“今天誰敢攔我，我就跟他拚命！”
侍衛愣了一下，百裏蓁蓁趁機推開了一個，拎著裙擺走上台階。
她的表情那樣可怕，台階兩邊的侍衛隻有跟著她走，卻沒有一個敢攔著的。早有人進去通報了端木蘭宸，等百裏蓁蓁來到大殿門口，侍衛正八經阻攔時，殿裏傳來了端木蘭宸的聲音：“讓她進來。”
侍衛趕忙讓開，百裏蓁蓁邁過高高的門檻，走入了雪國最神聖的早朝大殿。
端木蘭宸端坐在龍椅上，高高自上。殿中兩邊站著十來位大臣，有一半她都認識。端木若澤、端木雅軒、莫凝天、由賀音、穆飛白，還有，秋玄。
他們，都是大半年不曾見過了，百裏蓁蓁沒有看他們，她害怕看到他們會有的異樣的眼神。她隻盯著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她有話跟他說。
端木蘭宸冷冷說道：“你們到書房等朕，朕一會兒就來。”
眾臣稱是，他們從她身邊走過，百裏蓁蓁也依舊沒有看他們，哪個都沒看。
大殿中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端木蘭宸等著她說話，百裏蓁蓁知道他心中早已猜到她要說什麼，可他隻是那樣看著她，這一點，真得很討厭。
“是不是德妃？是不是她指使人害死了我的女兒？！”
“是她，她已經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