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溪咽下蝦肉,眼睛都亮了起來:“真好吃!大叔,你也給你剝一個。”
說著,伸手拿起另一隻蝦。
然而湛時廉怎麼可能讓她親手給自己剝蝦,搖搖頭笑著說道:“我自己來,你慢慢吃些別的,嚐到好吃的可以喂我。”
餘小溪嗯一聲答應下來,夾了一片牛肉。
牛肉很講究切工,稍有不慎,肉的紋理就會變得很難看,而這裏的牛肉每一片都大小一致,顏色一點也不老沉,那肉質剛剛熟透的鮮嫩感,一看就讓人忍不住食欲大增。
餐廳裏隻有餘小溪和湛時廉兩個人,沒有旁人在,自然也就沒什麼可拘束的。
餘小溪吃完碗裏的牛肉,喂了一片到湛時廉嘴裏。
她發現大叔吃東西的樣子真是很好看,既不顯得粗獷,又沒有那種裝模作樣的斯文。
他身上的涵養,是從裏而外透露出來的,看起來格外讓人舒服。
這讓餘小溪覺得,投喂大叔實在是一種樂趣。
她又夾了原汁原味的白切雞、糖醋油亮的西湖醋魚,和用細繩一小塊一小塊細綁好的,四正四方的東坡肉……
當然,蔬菜餘小溪也沒放過,葷素搭配,營養才能更均衡。
湛時廉來者不拒,看著眼前可愛的小丫頭,他原本沉睡的味蕾似乎醒了過來,之前他從不挑剔食物的味道,然而這一刻心裏悄悄地多了些什麼。
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把他心底原本冰冷堅硬的東西,融化得徹徹底底。
所有那些他原本不曾在意過的,生活中的細節,在遇到她之後,一點點變得重要且珍貴起來,有她在身邊的每一刻,他都要想要好好體會。
餘小溪又惡作劇地夾了一塊紅燒排骨,遞到了湛時廉唇邊。
排骨這種東西,啃起來吃香難免不斯文。
湛時廉吃了那塊排骨,完完整整地吐出骨頭。
餘小溪看著他,忍不住歎了口氣:“大叔,你也太完美了,怎麼可以連半點瑕疵都沒有……”
“誰說我沒有瑕疵?”湛時廉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我不吃香菜,不吃芹菜,沒有幽默細胞,不擅長開玩笑。”
“沒關係,你不擅長開玩笑,以後我可以講冷笑話給你聽。”餘小溪覺得這壓根就不算什麼瑕疵。
她最擅長說冷笑話了,偏偏她的閨蜜裴卉卉是個笑點極低的人,兩個人經常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團。
“可是大叔,我的毛病很多,”她咬咬唇,覺得應該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麵告訴大叔,“我喜歡吃零食,不太愛運動,睡覺磨牙,還說夢話,反應遲鈍,路癡,怕水,還有點怕黑……”
湛時廉認真地看著她:“還有嗎?”
“應該……沒有了。”餘小溪仔細想了想,不甚確定地搖了搖頭。
其實她挺怕大叔會因為這些嫌棄她,相比大叔,她的缺點實在太多了。
“那我是該好好考慮一下了。”湛時廉道。
餘小溪的心微微提了起來,睜大眼睛看著他。
那水波蕩漾的眸子,看得湛時廉實在無法繼續裝作一臉嚴肅,他笑了起來,要不是剛剛才剝過蝦,真想伸手捏捏她的鼻尖:“這算什麼毛病?愛吃零食,我陪你一起吃,不愛運動,我也不強迫,睡覺磨牙和說夢話其實很可愛,路癡和反應遲鈍不算問題,怕水我就不帶你去海邊遊泳,怕黑有我陪在你身邊……你的所有缺點,我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