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岑明白他這麼問的含義，臉色不由自主嚴肅了幾分。
“還不知道。”他搖了搖頭答道。
“這就有些麻煩了……”闕意初兩道好看的濃眉蹙了起來。
湛岑何嚐不知道這是一件麻煩事？
隻是他選擇不說破而已，畢竟難得爺有這麼一段開心的日子，他看在眼裏，也是高興的。
一想到這種日子說不定哪一天就要終結了，他心裏就有些沉甸甸的。
雖然餘小溪來到漢景別墅才短短的一個月，但別墅裏的所有人，包括他在內，都下意識地希望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孩子，能待久一點，最好能一直在這裏待下去。
爺什麼都不缺，就缺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孩子來融化他心裏的堅冰。
可以說，呆萌的餘小溪，其實填補了湛時廉的某種空缺。
至少湛岑覺得，爺雖然依舊總是冷著一張臉，但相比以前，變得有人情味多了。
與此同時，樓上書房。
湛時廉閉上眼睛，感受到一隻小手，輕輕牽起了他的大手。
緊接著，柔軟的東西覆蓋住他的手指。
那是一雙很溫暖的手套，帶著小丫頭的體溫，還帶著她身上獨有的淡淡香味。
“大叔，可以睜開眼睛了。”給湛時廉戴好手套之後，餘小溪甜甜說道。
在織這雙手套之前，她悄悄觀察過大叔的手，琢磨著這個大小應該剛剛夠，不會太緊，也不會太寬鬆。
戴上之後，果然正合適。
湛時廉睜開雙眼，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雙手套，視線恍惚了一瞬，恍若落在了某種虛空中。
因為有她在，連虛空的感覺都是那麼的溫柔，溫柔得令他動容。
手套織得很細密，一看就花了不少功夫。
單純的灰黑色，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的裝飾，隻有一圈圈凸起的紋路，簡約而不簡單，細膩厚實，溫暖柔軟。
小丫頭是什麼時候開始織這一雙手套的？
他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湛時廉抬眸，定定看向眼前的小丫頭。
她幹幹淨淨的眼眸，宛若一盞在風中搖搖曳曳的，暈黃而明亮的燈，足以點亮他每一個寂寥而冰冷的夜晚。
那燈的光暈，猶如一條溫暖的長河，燈光沒有落在其他人身上，而是獨獨落在了他的身上。
落在了他一個人身上。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身邊會有一個人，讓自己內心某個空蕩蕩的地方，不再貧瘠，不再陰冷，而是被溫暖一點點填滿。
“傻瓜……”他忍不住揉了揉小丫頭軟軟的黑發。
這一刻，心裏竟鬼使神差有種眷戀的感覺，甚至想要讓時光就此停下來。
“為什麼要花這麼多心思，手指不會痛嗎？”他劍眉微微蹙了起來。
明明是責備的話，用的卻是再親昵不過的語氣。
“不會痛的，”餘小溪眨著眼睛，搖了搖頭，“大叔，你喜不喜歡呀？如果喜歡的話，我可以再給你織很多很多很多雙……”
話沒說完，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吻，堵住了柔軟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