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斷然不會辜負她。
不會辜負這個為了送他一件白襯衣,在商場受人刁難的人小傻瓜。
“湛岑。”走出房間,湛時廉沉聲喚道。
“爺。”湛岑立刻走了過來。
“收購股權的交給你處理,所有和黎千柔合作的品牌,除非立即終止合同,否則必須在十天之內撤出商場。”湛時廉吩咐。
湛岑恭敬點頭。
他知道,十天已經是爺能給出的最寬容的期限。
相信那些品牌這點顏色還是有的,不至於為了一個小小的黎千柔,得罪了爺,得罪了整個湛家。
“沒什麼事就先下去吧。”湛時廉到。
湛岑點頭,正要轉身立刻,目光忽然頓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湛時廉穿著的白襯衣上。
他吃了一驚,爺這三年來從不曾穿過白色的衣服,怎麼今天……
回想起餘小溪今天在商場似乎買了一件男士襯衣,湛岑一下子就明白了,難怪爺會突然轉性,原來是因為餘小姐……
“餘小姐來了這麼多天,還從沒給她自己買過東西,沒想到這次去商場也不是去買包包鞋子的,而是給爺買衣服的。”湛岑很羨慕。
湛岑也算是閱人無數了,可還沒見過爺身邊有哪個女孩子,有餘小姐這麼討人喜歡。
也就隻有爺,才配得上這麼好的女孩子了。
“給她的零花錢夠嗎?”湛時廉眉頭微蹙了一下。
小丫頭會不會是想替他省錢,所以才過得這麼節儉?
湛岑想了想,拿出手機看了一下餘小溪的賬戶,還有信用卡副卡的餘額,忍不住奇怪道:“餘小姐好像並沒刷您的卡,也沒動之前打過去的那筆零花錢。”
之前打過去的那筆錢絲毫沒動,而爺身上這件襯衣一看就價值不菲,難道……
湛岑突然想到了什麼:“餘小溪簽了模特公司的合同,對方預付了她近百萬的年薪。”
話音落下,湛岑發現麵前的爺,身形似乎有一瞬的停滯。
這是小丫頭自己的年薪?
湛時廉眸光微動,闔黑的瞳仁裏湧起複雜的情緒。
這已經不是小丫頭第一次這麼讓他動容,小丫頭曾說過,她能為他做的事情並不多,可事實上,她做的每一件事,哪怕是再不起眼的小事,都做得那麼的細致入微,那麼的溫柔熨帖。
湛時廉曾以為自己的心早已經被封死,圍繞著心的是一層層堅固的鋼筋水泥牆,再沒有人能叩開,再沒有人能進來。
可小丫頭像是一束陽光,她不需要叩門,徑直地灑落進來。
灑滿了每一個冰冷漆黑的角落,無聲無息,驅散了所有陰寒。
“對了,餘小姐之前好像在打聽您喜歡哪個牌子的手表,說不定是想送您一隻,隻是您用的那些手表都太名貴,餘小姐自己是不可能買得起的,後來餘小姐就問我,能不能給她找一些模特的簡直,我在想,會不會是因為……”
湛岑平日話不多,從沒在湛時廉麵前這麼囉嗦過。
可這一次,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囉嗦一下,哪怕因此被爺扣了獎金,他也認了。
他是真覺得餘小溪對爺足夠真心,這樣的女孩子,要是能一直陪在爺身邊,那該是件多好的事!
“我知道了。”湛時廉語氣裏聽不出任何情緒。
湛岑張了張嘴,不確定自己這一番話是不是起到了效果。
湛時廉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你先下去吧。”
於是湛岑閉上了嘴,沒有再囉嗦。
湛岑轉身離開後,站在原地的湛時廉久久未動。
過道的燈光落在他長長的眼睫和線條明晰的臉上,眼睫下的深邃雙眸,溫柔如盛滿了初春最柔最軟的雪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