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怎麼都來了……”餘小溪詫異。
“當然是來看你的。”陸棠華率先上前,親昵地拉起餘小溪的手,“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你是不知道時廉哥有多擔心你,聽說你出事,立刻推掉了和公司合作方的重要會議,坐私人飛機趕了過來,還非要把我哥一起帶來,說是擔心這裏的醫生沒有我哥能力強。”
被一個隻見過一次麵的人這麼親昵地拉住手,餘小溪感到有點尷尬:“那個……謝謝你們……”
“謝什麼?隻要你沒事了就行。”陸棠華笑道。
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餘小溪總覺得那笑意隻浮在嘴角,沒及眼底。
“嗯。”餘小溪點了點頭,“大叔,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接下來,你在醫院好好修養。”湛時廉輕撫她的後腦勺。
幸虧小丫頭及時被送到了醫院,否則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湛時廉無法想象,如果小丫頭有什麼三長兩短,自己會怎樣出離的憤怒。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在乎過一個人,又或者可以說,他似乎從來都沒有這麼在意過一個人。
他的世界一直冷冷清清,現在心裏卻有了羈絆,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絲線,把他和小丫頭係在了一起,讓小丫頭一舉一動無時不刻牽動著他的心。
“我會留在這裏照顧小溪的,湛先生,這次的事情實在抱歉。”江爾藍並不知道湛時廉究竟是什麼身份,隻下意識覺得這個人絕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
她原本還覺得自己的弟弟或許有那麼一絲絲的希望,直到見到湛時廉,才明白那希望根本就不曾存在過。
自己的弟弟江俊熙固然是個青年才俊,論相貌,論家境,論能力,都絕不輸給大多數人,可偏偏這個叫湛時廉的人,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都絕對碾壓自己的那個傻弟弟。
看來是徹底沒希望了。
江爾藍眸光不覺有點黯淡,她算是明白為什麼江俊熙最近一直鬱鬱寡歡了,不是因為傻弟弟在黎千柔的打壓下丟了大部分的生意,而是因為傻弟弟喜歡的女孩子有一個樣樣出眾的男朋友,壓根不可能揮舞小鋤頭挖動牆角。
湛時廉冷冷看了江爾藍一眼,這一眼,把江爾藍看得渾身發涼。
她覺得這人簡直就是修羅,不,甚至比修羅還要可怕。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人?
這麼可怕的人為什麼卻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麵?
江爾藍怎麼也想不明白,她隻知道,這人的眼神告訴自己,如果小溪再被人動一根頭發,自己一定會生不如死。
“大叔,這不關爾藍姐的事。”餘小溪拉了拉湛時廉的衣袖。
湛時廉在病床邊坐下,牽起她柔弱無骨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