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萬啊，那你打算怎麼給我？”他問。
“我可以去ATM機上取……”餘小溪繼續結結巴巴，一雙大眼睛清晰地寫滿了恐懼。
“ATM機上取兩千萬，你是在逗我？”那人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加大了力氣，另一隻手一把撕開了她的衣服，顯然不打算再聽她胡說八道。
撕拉——
衣服裂開一道口子，餘小溪閉緊了眼睛尖叫起來。
“叫啊，叫得越大聲我越高興！”那人語氣裏滿是瘋狂。
然而就在他撲過來的一瞬間，餘小溪耳邊響起一聲悶哼。
緊接著，一個人重重倒在了她身邊。
察覺到四周的異樣，餘小溪立刻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身邊後腦勺正往外滲血的“老人”。
她被嚇了一跳，隨即心裏大喜。
是大叔趕過來了嗎？
然而抬眼一看，是那已經被趕出去的青年人，不知什麼時候折了回來，手裏拿著一塊帶著血漬的磚頭。
餘小溪詫異地看著他，一時沒回過神來。
“你走吧。”那人的手徒然垂下，手裏的磚頭哐當落地，在地麵激起了一片灰蒙蒙的塵土。
這是餘小溪頭一次仔細打量他的臉，她越看這人越覺得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
記憶裏的某張麵孔，和眼前的人慢慢重合。
她想起自己好像是在電視裏見過這人，如果沒記錯，這人應該是陸棠華的助理，好像姓王。
果然是陸棠華，為了對付自己，連助理都派來了。
可陸棠華的助理為什麼會臨陣倒戈？
餘小溪來不及細想這些，她心裏恐懼極了，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你……你能幫我把繩子解開嗎？”
王哲彥點點頭。
他原以為，隻要劃花餘小溪的臉，自己就可以從陸棠華手裏拿到那一大筆錢，可事實證明他想錯了，事情的發展根本就不受他的控製。
他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這個無辜的女孩子在自己麵前被逃犯侮辱，這種事，他到底還是做不來。
王哲彥恍惚間忽然有些明悟，難怪之前的那個劉助理，會被送進精神病院。
會不會也是因為替陸棠華幹了太多昧良心的事，心理承受不住，所以才會變得瘋瘋癲癲呢？
他不想變成瘋子，變成了瘋子，有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
“你走吧，這裏是城郊的廢棄工廠，往北走，那裏有國道……”王哲彥費力地替餘小溪解著手上的繩索，解開了手上的，立刻又去解她腳上的。
他不知道這個決定究竟是對是錯，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做了錯事，到最後關頭才後悔，這樣究竟算是壞人還是好人？
然而沒等他思考清楚這個問題，正解著繩索的手就突然被另一隻手拽住。
地上的逃犯尹萬，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一雙眼睛通紅，正惡狠狠地盯著他：“你在幹什麼！”
“我……”王哲彥一驚，還沒來得及說出什麼，尹萬已經握起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