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魚果然已經上桌,香味撲鼻,芡汁濃鬱,上麵灑了鮮紅的尖椒圈和翠綠的蔥花,賣相極好。
“餘小姐,快嚐嚐看合不合口味。”鄭媽笑眯眯說道。
餘小溪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
夾魚的時候,她就已經能感覺到魚肉的外酥裏嫩,一口咬下去,魚肉鮮美的感覺讓她滿足地眯起了眼睛。
雖然不是她小時候嚐過的味道,但也已經很好吃了。
甚至可以說,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紅燒魚。
“怎麼樣?”鄭媽忙問。
餘小溪點頭如小雞啄米:“鄭媽,你不去開餐廳實在太可惜!”
鄭媽得了誇獎,笑得眼角多出了好幾道皺紋:“喜歡就多吃點,晚上鄭媽再給你做。”
倒是全然忽視了一旁的湛時廉,以往鄭媽都是按著湛時廉的口味做菜,自從餘小溪來了之後,她明顯更偏愛餘小溪一些,反正湛少是個生冷不忌、胃口不挑的,不管吃什麼對他來說差不離。
也隻有在餘小溪這兒,鄭媽才能找到一點下廚的樂趣。
“都坐下吧。”湛時廉開口。
鄭媽和湛岑聽到這話,都不由吃了一驚,湛少的意思,難道是讓他們也坐下一起吃飯?
湛時廉的確是這個意思,他知道小丫頭把鄭媽和湛岑都當成了家人,過年自然是要一家人一起聚一聚的,兩個人吃飯未免顯得孤單,少了幾分意團圓的味道。
於是鄭媽和湛岑就都誠惶誠恐地坐下了,這還是他們頭一次和湛少坐在同一張桌上吃飯。
湛時廉並沒有像平日裏那樣冷著一張臉,有餘小溪在身邊的時候,他再是格外溫和,給餘小溪倒了杯溫牛奶,耐心地幫她挑起了紅燒魚的魚刺。
除了紅燒魚,桌上還有餘小溪最愛吃的蝦。
一個又一個飽滿的蝦仁被放進餘小溪的碗裏,她吃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大叔隻顧著給自己剝蝦,壓根就沒動筷子。
“大叔,再不吃的話,飯菜都要冷了哦。”她說著,拿起一個蝦仁,喂到大叔唇邊。
湛時廉吃下那蝦仁,四目相對,眼神極盡溫柔。
湛岑看得有點吃不下了。
天地良心,大過年的敢情自己吃的不是飯,而是狗糧。
一旁的鄭媽看了湛岑的臉色,忍不住笑:“湛助理,你年紀不小了,要不要鄭媽給你介紹個合適的姑娘?”
“不不不……”湛岑回過神來,連連擺手,“工作要緊,工作要緊,我現在哪有空,就是介紹了也是耽誤人家姑娘。”
“大叔,要不你給湛助理放個假吧。”餘小溪想了想,認真提議。
這裏除了大叔,就屬湛岑最忙,一年到頭都沒個假期,如果能有一點私人時間,或許湛岑不至於這麼一直單身。
湛時廉看了看對麵的湛岑。
對上湛時廉的目光,他有些惶恐,放假這種事對他來說實在是一種奢侈:“還是……還是不用了。”
最近爺名下的公司正值多事之秋,聽說湛賦鴻指定的繼承人是湛楷安之後,不少合作方嗅到風向有變,都蠢蠢欲動起來,似乎打算改變站邊。
這種時候,湛岑當然不可能給自己放假,更不會奢望湛時廉給他放假。
“處理完了這陣子的事,你去公司提交申請,把這些年沒休的年假都休了。”湛時廉道。
湛岑先是一愣,然後連連點頭,邊點頭邊感激地看了餘小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