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飄飄地看了一眼溫北辰，然後才道：“紅酒配牛排，還真是再好不過了。”
倒好紅酒，溫北辰遞了一杯給湛南蓉：“現在趁著湛先生和小溪不在，我們能喝一杯沒有狗糧的單身酒，不會酸。”
一會兒跟湛時廉和餘小溪吃飯，肯定是少不了撒狗糧的畫麵，那情景，任誰看了都是會變成酸酸的檸檬精的。
湛南蓉接過溫北辰遞上前的酒，衝他舉了舉杯：“那就為了單身，幹一杯？”
“嘭！”
酒杯碰撞出清脆的響聲，溫北辰仰頭淺淺喝了一口，紅酒還是有些冰冰的，但是喝進胃裏就有一股暖暖的感覺。
“不過，你這樣的人，怎麼會一直單身啊？”
說起單身這個話題，湛南蓉想都沒想就問出了口，像是隨意一句，但是她的心不知道為什麼，卻咚咚直跳。
等了好一會兒，溫北辰就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良久沒有開口。
等不到答案，湛南蓉尷尬一笑，故作輕鬆的擺了擺手，笑道：“別緊張，我就是隨口一問，你要是不願意回答，那就算了。”
“不是。”溫北辰卻忽然開口。
湛南蓉一愣：“什麼？”
溫北辰深吸了一口氣，眼裏浮現一層淡淡的憂傷，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不是的，我……其實從前有過一個女朋友。”
從前有過一個女朋友……那就是說……現在沒有了咯？那不還是等於是單身？
湛南蓉這才鬆了一口氣，故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從前有，那不現在也分手了嗎？該不會是初戀吧？是不是很難忘的那種？”
溫北辰淺淺又喝了一口紅酒，眸子裏閃過一絲黯淡，隨後又衝湛南蓉揚起一個舒心的笑：“沒什麼好想的，都過去了。”
但是隻有溫北辰自己知道，他口口聲聲說過去了，其實最過不去的，就是他自己。
關於那個女人，他連名字都不願意再提起，就這樣，慢慢忘記了也好，也好。
沒有察覺到溫北辰的異樣，湛南蓉心底還是暗暗地莫名有些開心。
大家都是二十好幾的人了，從前有那麼一兩段過去也算是正常嘛！但是過去的都過去了，重要的是眼下的生活啊。
“那就不想了，幹一杯，什麼都會忘記了。”湛南蓉主動碰上了溫北辰的杯子，然後將杯子裏最後一口酒，一飲而盡。
也許是燈光灼眼，又或許是酒有些上頭，溫北辰好像看見湛南蓉臉上浮現的紅暈。
他恍惚了那麼一瞬間，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了一句：“最好是忘了。”
而後，杯中紅酒，也一飲而盡。
“哎呀！跟你說話我都忘了我的牛排！”湛南蓉忽然放下手裏的酒杯，連忙拿鑷子去夾已經有些煎焦了的牛排。
看著手忙腳亂的湛南蓉，他終於發自內心地笑了一回，心裏像是有根弦突然沒崩住，隻是想笑就笑了。不是習慣性地掛起那副愛笑的麵具。
“湛小姐。”他突然愣愣喚了一句。
“做什麼？”
“沒什麼。”溫北辰看著空空如也的酒杯，眸子裏又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