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那個湛明澄長什麼樣子了，他都不記得，當然，這也不重要。
餘小溪湊近，卻還是追問道：“那他是不是很討厭的人？”
討厭？
湛時廉微微皺了皺眉，雖然在生意中有過幾次摩擦，但是商業上的爭端從不上升到個人，這是他一貫的處事準則，湛明澄隻是要收拾湛家那個爛攤子而已，並非是惡意競爭。
況且，對於這個許久沒見的堂弟，那也算得上是一個久違的競爭對手，強者之間的爭端，哪能這麼小家子氣。
“沒有，不討厭。”湛時廉這是實話。
聽到這話的餘小溪像是鬆了一口氣，還好大叔並不討厭這個病人，不然她照顧湛明澄，總有種莫名其妙的負罪感。
她這也才好跟大叔說這一件事。
“那大叔，我想跟你說一件事，關於你堂弟的，你要聽嗎？”
湛時廉手裏的動作一滯，眉頭微蹙，好像猜出了些什麼：“他生病了？”
餘小溪老實點了點頭，這可不是她不為病人的病情保密，隻是今天一天的相處下來，除了那個梁雅，好像身邊都沒有人來探病，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還挺心酸的。
“湛明澄先生在我實習的那個醫院住院，心髒內科。我今天問過護士長了，說他好像患有心髒病，而且……好像不是最近才有的。”
湛時廉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嚴肅，心髒病？他以前在湛家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湛明澄有心髒病啊！
這件事情要是讓湛家那群老古董知道，八成是不會讓湛明澄這樣一個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的人接手湛家，所以湛家的人應該都不知道。
那湛明澄為什麼對此秘而不宣？難道是為了順理成章的接手湛家嗎？不，據他所知，湛明澄自己在國外的這些年也成立了一個名氣不小的公司，公司如今的規模並不比湛家那些資產少。
所以……為什麼？
“真的是他嗎？心髒病的話……嚴重嗎？”湛時廉有些不確定。
可餘小溪肯定地點了點頭，姓湛的人本來就少，而且她今天還特意問了，是絕對不會弄錯的。
然後她才道：“今天晚上的時候我還特意拿他的病曆本去問過醫生，心髒病沒有什麼嚴不嚴重的，運氣不好隨時會有生病危險。不過現在他還很年輕，心髒驟然猝死或者出事的幾率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但是在心髒功能衰減或者出現其它毛病的時候，以後可能會需要手術移植，或者采取更好的醫療手段。”
難怪最近湛家那邊這麼安靜，一點動靜都沒有，難怪他的父親病了湛明澄作為繼承人也沒有及時來探望，原來他自己也住院了。
湛時廉的眼神變得深沉，哪怕是許久不見的表弟，作為對手，他也替湛明澄感到惋惜，畢竟，平心而論，那也是個難得一遇的商業奇才。
“我知道了。”湛時廉收回思緒，看了一眼身旁的餘小溪，衝她溫柔一笑，摸了摸她的頭。
身邊世事轉瞬之間發生得太多了，有些猝不及防，但好在，還有人能夠在這安靜的夜裏，陪他安靜的吃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