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手,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聽到門外傳來房門哐的一聲,蘇漫舞這才全身無力的癱在冰冷的地麵,壓抑著哭聲,眼淚不停的往下落。
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直到全身冷到直發哆嗦,蘇漫舞想起肚子裏還有孩子,她不能沈昀廷沒弄死她,她將就這麼將他給活活凍死了。
蘇漫舞無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扶著肚子,走進浴室,將熱水打開,水流將她的眼淚衝走。直到身體漸漸回暖,蘇漫舞這才光裸著身子,回到床上,捂著肚子,蜷縮著,一夜未眠。
另一個房間的沈昀廷同樣一夜未眠,坐在床邊,看著窗外潮起潮落的海水,心中思緒萬千,煩惱揮灑不去。
在他的身旁的煙灰缸裏,積滿了煙蒂。
天色微微泛白,沈昀廷便收拾一下出門了,躺在床上的蘇漫舞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就像隻可憐的小兔子,渾身一顫,瑟瑟發抖。
蘇漫舞就這樣睜著雙眼,直至鬧鈴響,才從床上起來,換上幹淨的衣服下樓。
玲瓏看著蘇漫舞臉色蒼白,走起路來虛無縹緲,好似隨便一陣風都能吹走的模樣,微微蹙眉。
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跟平常一樣,開車將她送到沈氏集團。
總裁辦公室裏,沈昀廷自百葉窗看到就想鬼一樣飄著的蘇漫舞,心髒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抓著要撕裂一般,令他喘不過氣來,伸手不自覺的抓著胸口。
他明明不想這樣的,為什麼事情的最後總是會變成這樣,與他原本的想法總是背道而馳?
蘇漫舞,你就真的如此的不在意我,甚至連我的觸碰都令你覺得惡心,難受嗎?
放手吧——
這三個字在腦海裏剛一冒出,沈昀廷便立馬辯駁。
不,他絕不放手,他做不到。
這輩子就算是再痛苦,她也隻能與他糾纏在一起。
無法看著蘇漫舞那副難受的模樣,沈昀廷伸手一拉,將百葉窗給拉上。即使看不見,耳邊似乎還在回響著蘇漫舞那壓抑的哭泣聲。
蘇漫舞,我不可能放手,咱們就至死方休,即使死了,下地獄,你也得在我身邊。
你這輩子,就隻能是我沈昀廷的女人。
夏真看著蘇漫舞那毫無血氣與生氣的模樣,嚇了一跳,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蘇漫舞的身邊,伸手扶著她。
“漫舞,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蘇漫舞有氣無力的回應道。
“還說沒事,看看你的臉色,蒼白得跟隻鬼一樣,該不會是——”
夏真並把話說完整,蘇漫舞卻已經聽明白她的擔憂,她朝夏真搖了搖頭的說道:“不是,是我昨晚沒睡好。”
這話說出去,騙鬼吧!就算一夜不睡,也不可能變成她這副模樣吧?
“別上班了,請假吧,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夏真扶著蘇漫舞便要走,小聲的湊到她的耳邊說道:“放心,是去我姐夫的診所,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