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廷看著蘇漫舞站得一晃一晃的,自然也發現了不對勁,便起身朝著蘇漫舞走了過去。
蘇漫舞見沈昀廷走過來,還以為他要對她做什麼,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即使如此,沈昀廷也還是聞到了蘇漫舞身上那股濃鬱的酒味。
沈昀廷眉頭一簇,伸手一把抓住蘇漫舞的手臂,拉到眼前,質問道:“你喝酒了?”
“嗯,喝了,你又沒有規定說我不可以喝酒。”蘇漫舞站不穩的踉蹌了一下的說道。
若不是沈昀廷拉著她,她此時已經跌到在地上了。
如果是以前,蘇漫舞絕對不敢跟沈昀廷這麼說話,但此時,她的腦子就跟不是她的一樣,她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甚至都似乎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隻有她和夏真兩個人的時候,蘇漫舞一直緊繃著腦袋裏的那根神經,讓自己警惕著。她不是養在溫室裏的花朵,對社會上的那些黑暗,蘇漫舞怎麼可能不知道。
更何況,她還曾經親身體驗過。
所以,她一直都不讓自己完全的失去理智與神智,就怕自己做了什麼後悔的事情來。
可是就在剛剛她回來經過花園,踉踉蹌蹌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摔在一個小水坑了,把自己給弄得滿身是泥。
她的那根神經也隨著那一跤,煙消雲散了。
“蘇漫舞,你竟然敢喝酒,還敢喝醉。”沈昀廷簡直是要被蘇漫舞給氣瘋了,“你和誰一起喝?夏真,周誌宏,還是哪個我不知道的野男人。”
聽著沈昀廷那咄咄逼人的話語,蘇漫舞不高興了。
“你才是那個野男人,你才是。我為什麼要跟周誌宏一起喝酒,我是跟夏真一起喝的,這還是我第一次喝得這麼的酣暢淋漓,你……你們……
下次再這麼對我,我還要喝,我要醉生夢死。”
“你敢!”
七年前,沈昀廷也才剛成年,那個時候的他不怎麼喝酒,對酒也不感興趣,蘇漫舞似乎也不愛喝酒,所以從來不知道蘇漫舞喝醉酒之後,竟然膽子會變得這麼大。
這是要把她以前不敢說的話,都說口了。
“我就敢,我為什麼不敢。”
蘇漫舞醉眼迷蒙的看著沈昀廷,一挺胸膛,結果卻沒有站穩,朝著沈昀廷的懷裏摔去,身上的泥也這麼的沾染在了沈昀廷的身上。
看著沈昀廷身上的自己的傑作,蘇漫舞就像個成功惡作劇般的小孩子偷笑。
“我說不許喝就不許喝。”
“我就喝,你們越是不讓我幹什麼,我就偏偏去幹。反正你們也不喜歡我,我為什麼要順著你們的心意去做。
反正我不管我做什麼,做得再多,做得再好,你們也看不到。
所以,我要做個壞孩子,我要做盡所有一切的壞事,讓你們所有人都討厭人,遠離我。
這樣,我就可以去過我想要的生活。”
看著蘇漫舞眼中閃過的一絲傷痛,沈昀廷的心就像是被一直無形的手狠狠的抓住,蹂躪。
“誰說沒人喜歡你,我就喜歡你。”沈昀廷忍不住的開口剖析自己的心意道。
反正蘇漫舞都喝醉了,明天醒來也不一定記得。
聽到沈昀廷的話,蘇漫舞微微一愣,緩緩的抬頭看著沈昀廷的雙眼,那墨黑而發亮的眼中倒映著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