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漫舞不知道的是,當她走向浴室,將房門關上的瞬間,原本躺在床上熟睡的沈昀廷瞬間睜開了雙眼,淩厲的目光讓人發顫。
沈昀廷起身,目光看向浴室。
自從他母親肖柔去世後,沈昀廷有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入睡,甚至到了需要服用安眠藥才能夠睡著。
直到後來長大了一點,離開沈家,這樣的狀況才稍微的好些,雖然不需要依靠藥物,但卻也隻能淺眠,稍微有點聲響就能把他吵醒。
監獄裏的那七年的遭遇,更是讓他即使在睡夢中,也時刻警覺,一有異動,整個人都處於警戒狀態,以防處理各種突然事件。
但自從與蘇漫舞一起睡之後,他總能睡得十分沉,甚至連噩夢都沒有。
也僅僅隻有在她身旁的時候,他才能夠安穩的睡上一覺。
所以在蘇漫舞剛起床去洗手間的時候,沈昀廷依舊迷迷糊糊的並沒有立刻清洗過來,真正清醒的時候,是在蘇漫舞回來後被她嚇得從床上跳下去。
聽到蘇漫舞喃喃自語的話,讓沈昀廷不由得起了逗弄蘇漫舞的心。
蘇漫舞的驚呼聲,成功的取悅了他。
沒多久,察覺到蘇漫舞給他蓋的被子,正暗自高興的時候,聽到蘇漫舞的喃喃自語。
一字一句,他都能夠聽懂,然而整句話連接起來,他便不明白蘇漫舞的意思了。
什麼叫她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她說了算,他說值得便值得。
還有那句“七年前的蘇漫舞”,七年前的蘇漫舞怎麼了?蘇漫舞為何要用那樣的口氣說出這樣的一段話,她話裏到底什麼意思?
這種未知的感覺,讓沈昀廷很是抓狂,就像蘇漫舞明明就在身邊,伸手就能夠抓到,卻害怕擔心抓到的虛無,隻是泡沫般虛幻的影子。
沈昀廷也不知道自己坐在床上沉思了多久,起身將浴巾圍在腰間,來到浴室門口,輕手輕腳的將浴室的門打開,便看到躺在浴缸裏,用浴巾包裹著,正熟睡的蘇漫舞。
見到她這幅模樣,沈昀廷一陣心疼,走了過去,伸手將蘇漫舞抱起來,放到床上。
睡夢中的蘇漫舞感覺到棉被與床的舒適感,滿足呻吟了一聲,便又沉沉睡去。
沈昀廷看著蘇漫舞的反應,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蘇漫舞的鼻子,就像七年前那般親密無間。
“你就這麼的厭惡我,厭惡到連睡在一起都不願意。”
沉睡中的蘇漫舞沒有聽見沈昀廷的喃喃自語,但是覺得呼吸不暢,伸手去抹鼻子,卻摸到沈昀廷的手,不高興不耐煩的打掉他的手。
沈昀廷見狀,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不管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既然招惹了我,那就要承擔後果。想要逃離我身邊,你就死心吧。”
在蘇漫舞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沈昀廷這才起身關燈,離開了蘇漫舞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
然而躺在自己臥室裏的沈昀廷,卻怎麼也無法入睡,一閉上雙眼,腦海裏便浮現出蘇漫舞的身影,以及七年前她們之間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