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冷孜彥從刀架滑出一把菜刀,往上一拋又伸手接住,最後菜刀在手中轉了一個圈。我暗暗鄙夷,他以為這是耍雜技呢。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我甘拜下風。
冷孜彥一手按著土豆絲,一手握著刀柄,“切切切”地切著土豆絲,刀下習習生風,這刀速之快手法之嫻熟讓我望而生畏。
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好幾個圓圓滾滾的土豆在冷孜彥的刀下變成了細細的絲條,我心裏暗暗吃驚和敬佩。
一切準備就緒,冷孜彥轉身看著我訝異的樣子,有些得意地道:“怎麼了,為我的嫻熟刀法歎為觀止了嗎?”
我抿了一下唇,懶懶地說道:“希望你的廚藝跟你的刀法一樣卓越。”我說完抬腳慢步回到了客廳打開電視機,百無聊賴地拿著遙控機換了一個又一個的電視台節目,卻始終不能聚精會神地看下去任何一個節目。
對於電視傳來的聲音我幾乎是充耳不聞,反倒是半掩著門的廚房裏傳來的微微的聲響格外清晰地傳入了我的耳朵裏。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廚房的門被推開了,伴隨著廚房的人出來的還有一陣陣撲鼻而來的飯菜的香味,這讓本來還餓著的我坐如針氈。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我暗暗地告誡自己,在正式開飯之前,絕對連飯桌的邊角都不能碰一下。所以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看。
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我的視線,我一動不動,目光的方向不變,仿佛穿透了他的身體一般地盯著那台咿咿呀呀的電視機。冷孜彥於是走過去“啪”地一下關了電視。
“吃飯了,”他說,繼而目光的焦距落在我身上,“你根本沒在看電視,反倒是電視在看你了,你平時都這樣的嗎?心不在焉的。”
有你這個礙眼的人在,我的心怎麼可能在焉,我暗自苦惱地想。
然而我說出口的是:“對呀,我心不在焉習慣了。”
冷孜彥坐在我對麵時,我才發現他的額頭上沁出了一顆顆細小的汗珠。廚房的空氣有些熱,他又自己一個人忙活了那麼久,要說我完全無動於衷是不可能的,我心中感到陣陣暖意,然而待我深入思考下去之後,泛起的確是微微的苦澀……
目光回到了桌上的那幾盤小菜,菜肴不多菜式也簡單,但是色澤光亮,香味撲鼻,看著很有食欲。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這是囂張跋扈的冷孜彥做出來的!
“倪小姐,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做飯給女孩子吃。”他的聲音很有磁性,看著我的眼睛裏有異樣的光芒。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不動聲色地低下眸,淡淡地說道:“冷總你吃完就走吧,項目的事情我想跟你請半天假,我受傷了想休息。”
冷孜彥似乎沒聽到我的話似的,接著他的上一句話說道:“倪小姐,我把我的第一次給了你,你不跟我說說你的感想嗎?”
我差點一口米飯噴出來,“第一次”這種詞語是能隨便用的嗎?他不懂有些時候是不能擅自省略句子成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