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欣賞著保養極好的雙手,蔥蔥十指如同十把匕首,尖銳細長,“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若還有半點冷靜,就應該知道我不是你的敵人!我們隻有聯合起來,才能在秦家生存下去。”
“你少誆我,我看你是有把柄在那死丫頭手上,想借刀殺人。”
“三妹,你別忘了,當年誣陷盧氏紅杏出牆,說死丫頭是野種這兩件事,你都有份的……”
“呸!當年你懷著兒子,以為可以轉正做大,哪知道老爺突然帶盧氏回來,還立她為正室。你恨她搶了你的位子,便汙蔑她!我也是被你蠱惑一時糊塗,聽了你的話,跟你同流合汙……”
“得了,三妹,這話再說下去,你不怕自己舌頭打結?”柳氏陰冷笑臉,如地獄厲鬼,“若不是老爺要把醫館和藥鋪交給盧氏打理,你會跟我合作?這些年,你娘家從中撈了不少油水,如果不是我出的主意令老爺疏離了盧氏,你和你娘家會有好日子過?”
“哼!”
“如今搖錢樹被她搶走了,隔壁院的年輕美貎,萬一哪天她又生出個兒子來,我可是有兒子傍身養老,三妹你就可憐了。”柳氏有意提起花氏正在積極求子的事,“你的三個女兒可都是要嫁出去的,嫁妝少了婆家定會看不起,她們嫁得好不好,最終還不是看你這個娘有沒有本事給她們多撈些私房錢……還有你這條腿,總不能白白被老爺戳出三個窟窿吧,萬一瘸了……”
林氏終於認命了,她咬咬牙,“好吧,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顧老爺一怒為紅顏、為博美人一笑使放詐搶奪秦家產業的故事,一夜之間,傳得沸沸揚揚。顧老爺不置可否的態度令謠言傳得更加神乎其神,有不少好事者似是有意要促成這門婚事,沒少在顧老夫人麵前嚼舌根。
秦初雨不為所動,淡然從容地住在顧府,照顧顧老夫人。偶爾,她會帶著采靈去秦家醫院和藥鋪查看賬本,與各掌櫃開會商議,見見供貨商,過得忙碌充實。
君凰羽又玩消失,每日都是鐵木鞍前馬後。秦初雨時常會盯著鐵木的眼睛看,希望他是君凰羽假扮,可都沒有看出異樣。
“這是公子給您的。”鐵木送來一本小冊子,“看完燒了。”
秦初雨快速翻看了一遍,全都是顧老夫人娘家的信息,比她來顧家之前的收集得更加詳細。
“你們的人,都已經安插進醫館和藥鋪了嗎?”
“嗯。”
“再過些日子,顧老夫人應該會找我攤牌,隻要我能說服顧老夫人,你們便可以以打著為我秦家進貨的名義,順利往來北境。”
鐵木怔怔,許久才問:“往來北境做什麼?”
“高黎國有人參、鹿茸、熊膽等珍惜藥材,還有皮草等禦寒之物。你們可以采購藥材為名,運送糧草。又或者,到北境以物換物,早些囤好物資,以備不時之需。”
鐵木差點就要問她是怎麼知道三個月後有戰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不必懷疑我的真心,秦家需要你們的幫助,這些籌謀,不過是等價交換,是你們幫我的回報。”秦初雨端著公事公辦的姿態,說得刻板又冷漠,“你回去告訴羽公子,以後秦家與他同生共死,隻要他一句話,初雨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