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陽提出讓秦依依做助手,與秦初雨一同進宮時,秦初雨假意推托了兩下,然後不情不願地答應下來。
秦昭陽也怕秦依依會在宮裏犯事,特地留在府裏,臨時抱佛腳的給她補課。
好在秦依依也是個機靈的人,又有底子,學了幾天,隻要不多說,倒也能唬住人。
秦初雨準備好所有藥材,又在府裏讓秦依依演示一遍後,這才帶她進宮。
柳氏特地高價請了教習嬤嬤,私下教秦依依規矩,進宮時的打扮也完全符合宮裏的要求,所以當秦初雨帶她進宮時,她隻是略施粉黛,青衣素手,表現得儀態大方,娉婷嫋娜,即便看見君子騫,她也能做到目不斜視,令人刮目相看。
秦依依為了令醫術更加精進,變得發憤圖強,從宮裏回來後便鑽進秦府的藥房裏,旁若無人地研習醫術,在宮裏,偶爾遇到有人詢問,她也能說得頭頭是道,偶爾引用一些古醫術裏的原話,得了不少讚譽。
漸漸的,蘭妃和寧王都注意到一直跟在秦初雨身後,沉默乖巧做事利落細心的秦依依了。
眨眼間,隻剩下半個月就要過年了。秦初雨決定開始收網。
這日,秦依依又在藥房裏搗鼓藥材,秦初雨假裝不知她在,帶著采靈緩步走來。她故意放重了腳步,發出聲響,秦依依聽見後,警覺地來到窗前往外偷看。
“大小姐,您說您找到了給蘭妃治病的藥引子,為何不帶進宮去,早些治好了蘭妃的病,咱們也好安安心心地過年啊。”采靈不明就裏,順著方才秦初雨的話繼續說。
秦依依一聽是藥引子,立刻貓下身子,躲在窗戶下麵,準備偷聽。
秦初雨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將帶來的從千洞山采來的藥攤開,一邊挑選著,一邊說:“你以為我不想?這藥引子比千洞山的藥材還難尋。”
“到底是什麼啊。”
“人肉。”
“啊!”采靈嚇得尖叫。
秦初雨急忙捂住她的嘴,瞧瞧四下無人,這才放開,“別大聲嚷嚷,若是讓別人知道了,可不好。”
“大小姐,奴婢是第一次聽說人肉可以做藥引子的。”
“那是你醫書看得少,咱們府裏的藏書有一本叫《藥引全目錄》,其中有個偏方,說治心悸症者所需的藥引子必須是女子上臂內側的嫩肉,須是現割的生肉,每日銅錢大小入藥,連續服用十日便能治好。”
“這不是淩遲之刑嘛!就是一次都要人命,更何況十次!”
“就算是淩遲之刑,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的。”秦初雨故意壓低嗓音,實則音量大小確保躲在屋裏的秦依依能聽得清清楚楚,“這人肉,定要是盛陽之女的才行。”
“什麼叫盛陽之女?”
“就是陽年陽時在盛陽之位出生的女子。”
采靈恍然大悟,“奴婢懂了,定是要利用盛陽之女的陽子,驅走病人的黴氣,對吧。”
“聰明!”
“可是,這盛陽之女該到哪找啊。”
“皇上想找盛陽之女不難,隻不過我在猶豫,是否該用這藥引子。”秦初雨露出一個杞人憂天的表情,“畢竟要受十日剜肉之苦,非常人能忍啊。如果蘭妃和寧王隻是給幾兩黃金就打發了,那女子該多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