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煙兒滿院子的追著秦思沐喊打喊殺時,秦初雨已回到賞翠院,坐在秦昭陽身旁,捧著一本古書研讀。
秦昭陽半夢半醒間感覺到身邊有人,側頭一看,見是秦初雨,有些失望地輕歎一聲。
“爹,您醒了?”秦初雨知道,他想見的應是柳氏和秦依依。
她不以為忤,伺候他喝完藥,便說:“娘方才困了,回屋睡去了,讓女兒在這裏守著爹爹。既然爹爹醒了,女兒這就喚娘過來。”
“不必了,讓你娘睡會吧。”秦昭陽扭頭看見她手中的書,“你在看什麼書?”
“哦,都是咱們藏書閣裏的書。”
秦昭陽隨手翻閱了幾本,都是些秦氏長輩們的手劄和遊記。談不上有什麼大的價值,就是扔到外麵恐怕也不會有人來撿。
“你怎得看這些雜書了?”
“都是秦氏先祖們留下的,女兒想知道咱們秦氏過去發生過什麼事,所以就拿來瞧瞧。”秦初雨就輕避重。
秦昭陽隨手翻開一頁,則有折痕,應是秦初雨看過後特地折的。
他仔細一瞧,竟是一個先輩寫的遊記,裏麵記載了當時的各種疑難雜症。因為大部分都是道聽途說的,並非親眼見證,又沒有解決方法,所以這本書的醫學價值不大。
秦初雨折的這頁,說的是有人得了癔症,傳言中的開顱手術。
秦昭陽狐疑地看了秦初雨一眼,又翻到另外幾處被折起的地方,打開一看,竟是截肢、巫術、下降頭等玄之又玄的傳說。
“女孩子家,看這些做什麼!”
秦昭陽自詡秦氏是名門正派的醫術世家,對這些素來是鄙視之又唾棄的。
即便是長輩所著,他也非常不願意後輩去看去學習。
秦初雨訕訕笑著,拿回這本遊記,道:“隻當是傳奇神話來看的。”
“自小你跟著我學醫,難得你是個有天賦的孩子,理由好好學習,不走歪路……”秦昭陽正訓著,忽然見秦初雨把另一本書往身後藏,他一伸手,一家之主的氣勢頓時膨脹起來,“拿來!”
秦初雨期期艾艾地把書遞給了他,麵有懼色。
秦昭陽打開她折好的那頁,愣住,“寄生雙子胎……”
“爹,女兒隻是好奇。”
“這本書,是你爺爺寫的。”秦昭陽的麵色漸漸溫和起來,聲音也難得的柔和親切,“你爺爺曾經遇到過一例寄生雙子胎,並且嚐試拯救其中一個,奈何……”
“失敗了?”
秦昭陽點頭。
這時,外麵有個人影晃動,很快就隱身不見。
秦初雨算算時辰,這個時候秦依依應該陪著柳氏來看望秦昭陽。她等的,就是這個好時機。
“爹,女兒見爺爺寫的救治之法很有道理,雖然很玄,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說完,便仔仔細細地將這方法說了一遍。
秦昭陽見她說得一字不差,不由笑了,“用此法救人,須得二人合作。一人定要沉氣靜心,把脈準確,另一人需得下針狠準,彼此合作方有勝算。”
“如此說來,二人都必須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