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歡溫柔一笑，道：“尋樂一時糊塗，差點給秦府惹來殺身之禍。老爺您不但沒有遷怒於尋歡，還在大小姐那處處維護，尋歡感激不盡，哪裏還敢提什麼要求。”
“哎喲，我的小可人兒……真是心疼死老爺了！”
秦昭陽也覺得最近秦府太多是非，每一次都如同大風大浪，次次都差點要成滅頂之災。
終於清靜了，秦昭陽也怕再起事端，故隻是安慰幾句，並未有實質性的行動。
尋歡一邊給秦昭陽捏肩，一邊想著安王給的命令。
綁架事敗後，安王更加肯定霓裳就是奸細，奈何沒有證據，損兵折將之後，更是不能隨便內部消耗，所以安王再三交待尋歡盯住霓裳，尋得證據。
尋歡覺得，安王定是也給了霓裳相同的任務。否則，她們彼此就不會一直處在這種奇怪的膠著的狀況。
“老爺，尋歡燉了些冰糖燕窩，您嚐嚐。”尋歡等他吃得心滿意足時，才說，“妾多做了些，想送些給大房和二房……”
“難得你有心，就去送吧。”
“妾怕……怕她們……嫌棄妾做的東西！”
“你就說是老爺我送給她們的！看她們敢不敢嫌棄！”
尋歡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先是送給柳氏，特地在那裏坐了一個時辰，與她閑話家常，又是關懷又是道歉，做足了戲，才去大房那送冰糖燕窩。
她去的時候，正是響午。
盧氏正在午休，如馨在廚房搗鼓她的新菜式，思沐去國子監讀書尚未歸來，整個賞翠院靜悄悄的，隻有秦初雨還在屋裏看書。
見是尋歡親自送燕窩，秦初雨頗為驚訝，“五姨娘怎麼來了？”
“老爺吩咐我送冰糖燕窩給大小姐。”
“有勞了。”秦初雨收下冰糖燕窩後，見她仍然杵在原地不走，笑問道，“五姨娘還有事？”
尋歡點點頭，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我的身份，大小姐已經知道了吧。”
果然別人的東西都不是那麼好吃的……
秦初雨示意她坐下，給她倒了杯茶水，笑道：“是的。”
“為何不趕我走？”尋歡目光閃過一絲殺意，“或者，像殺害我妹妹一樣，將我置於死地。”
“尋樂不是我殺的，我與你一樣不希望她死。她活著，對我來說更有用途，我又何必要將她殺害？”
秦初雨又說：“我若趕你走了，安王自然會再派其他人來。我不知你們到底想探得我秦府什麼消息，就生不如就熟，有你在我反而更放心，又為何要趕你走？”
尋歡細思片刻，覺得秦初雨沒有撒謊。
她又詳細地問了秦初雨交贖金的過程，很多細節，她都反複推敲。
最後，她不得不承認秦初雨是個很難應付的對手，綁架失敗並非有人出賣他們，確實是秦初雨的計策更勝一籌。
秦初雨見她麵露失望之色，收起笑容，道：“我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請五姨娘也能坦誠相待。”
“你有什麼問的，問吧。”
“行動那天，你為何突然改變計劃，沒去千洞山？”